戚han时知道她此时定然不会喝药,他不愿同秦氏争执,索性将药碗放下,起身打算离去。
“站住!”
秦氏挣扎着坐起来,奶嬷嬷立刻上来扶她,焦急的道:“太妃别起来啊,您身子弱,还是躺着休息的好。”
秦氏不领情,挥开奶嬷嬷的手,指着戚han时怒道:“戚han时,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母妃,就立刻将你外祖母他们放了!”
戚han时回身静静的看着她:“外祖母又在你身边说了什么?是不是告诉你他们都是无辜的?母妃以为,秦子安一人能做到勾结三王的地步?母妃是不是忘了,当年父王死后,我们孤儿寡母是如何走到今日的?”
秦子安就是秦大老爷,也是秦氏的嫡亲哥哥。
戚继死后,本是慎王府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但是秦家却在这时生了异心。
在内不再全力支持慎王府,对外却又暗地里跟其他藩王勾缠不清。
这些年戚han时看在秦氏的面上没对他们动手,一是顾念情分,二来也是不想打草惊蛇。
可他没想到的是,秦家一面看不上他,不想将筹码压在他身上,另一面却又借着慎王外家的名头,在永州作威作福,祸害永州商家,强抢民女,强占土地,诸般罪状罄竹难书。
两个月前,秦家竟然妄想对郁暖经管的几家作坊下手,这是直接触碰了他的逆鳞。
郁家如今的几处生意,占了慎王府一半的经济来源。秦家要动那几处作坊,就是在割戚han时的ròu,也是没把永州百姓的安危放在眼里。
这些年来,戚han时哪怕再难,都没有断了对军营的投入。因为他深知,没有强大的武力,在朝堂之上就直不起腰说话。
武王之所以敢那样嚣张,就是因为海城和临城的海贸发达,替他赚足了银子,将越州的军队武装得无人敢惹。
秦氏听他提起戚继,浑身的怒意逐渐消散,眼中的泪水倾泻而出,双手捂着脸轻声啜泣。
她何尝不知儿子的艰难,可秦家是她的娘家啊!秦家人就算再不对,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秦家落得如今的下场。
“我不勉强你,只要你放了你外祖母,还有秦家庶出的几房小子,别的任由你处置。”秦氏哭了一会儿后,还是开口了。
戚han时没有立刻回话,良久后才道:“我答应你,会放过没有犯错的秦家人。”
这是他早就决定好的事,一直没有告诉秦氏,为的就是这一刻。
“那你外祖母……”秦氏心心念念还是自己的老娘。
戚han时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外祖母年事已高,在普化寺礼佛正好能安度晚年,顺便也为秦家留下来的人祈福。”
秦老太君目前被软禁在慎王府中,只有秦氏能去看她。
戚han时这样说,就是替秦老太君安排了结局。
秦氏张了张嘴,很想替亲娘争取个更好的结果,但看见戚han时眼中的嘲弄,她终究没有开口。
从秦氏院子里出来,戚han时回了书房,杜仲正等在那里。
“老夫无能,这几日没能研究出来如何替王爷解蛊。”杜仲说得有些沮丧。
戚han时却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既然解不了,那人留着也没用了。”
他这话的意思却是要除掉服下母蛊的秦可心。
杜仲连忙道:“万万不可,此女身上有母蛊,暂时不可杀,这种情蛊太过诡异,老夫也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