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老爷子问。
管家低低应了声:“哎。”
“一眨眼,都十八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老爷子感慨着,站在门前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是时候送他入伍了。”
管家面上有不忍:“老爷,您还打算执行那个计划么?”
“你别忘了,斯宴才是真正的,也是唯一的斯家嫡孙。”
斯老爷子的话里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他语调扬的很高,也不知是在提醒管家,还是在提醒自己。
从把这孩子抱回来时,不就注定了会有那么一天吗?
不能因为他与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就遗忘了抱他回来的初衷。
退一万步说,这世上,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斯老爷子声音低哑,喃喃道。
“入伍后,他的身体素质都会有相应的提高,这样一来,心脏也能相对应的得到锻炼,如此,在以后给斯宴做移植手术时,就能一定程度的降低风险。”
床上的斯薄今身体突然僵直,他分明没有喝多少酒,却觉得自己醉的不轻。
他听到了什么?
心脏。
斯宴。
移植手术。
人只有一颗心,心没了,不就死了?
斯薄今头脑混沌下,突然想到。
斯宴的确有先天性心脏病,这在斯家不是个秘密。
所以他不能剧烈运动,甚至无法像个正常的孩子那样上学。
从前,斯薄今很心疼这个弟弟。
但现在,他突然有点恨。
他是斯家为斯宴找来的,一个活体心源。
等到斯宴用得着的时候,随时取他的心,要他的命。
周身血液于这一刻凝固,九月的天气,斯薄今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冷的找不到半点知觉。
他听到斯老爷子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
“当他的父母为了五十万,把他卖给我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他的命无法由自己主宰了。”
五十万,只是五十万就买他的一条命。
斯薄今想笑,却笑不出来。
怪不得。
怪不得斯家父母对他视如己出,嘘han问暖,唯有斯老爷子始终严厉。
他们都说,斯老爷子的严厉,是为了他能成才。
可斯薄今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