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怒视着她的斯宴,恍然意识到是自己的步骤出了差错。
“你等一下,我去叫人来!”
捆住斯宴的铁链显然也是带电的,从他隐忍着痛苦的表情上便能看得出来。
秋水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闯祸了。
“别走!”
秋水转身便要去找人帮忙,斯宴厉喝一声。
小小男孩的声音极具爆发力,秋水宛若被钉子钉住了脚,真的没再往前。
“你过来。”
“我身上没钥匙……”
“我知道,你过来让我靠靠,我很累。”
秋水再次愣住:“你……你不疼吗?”
“他们进来的话,我会更疼。”
人对于漂亮的事物总是没有抵抗力的,尤其是,这层美丽里还带着易碎的脆弱。
年仅六岁的秋水,没看到她走过去时,男孩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与阴戾。
她走过去,扭捏的不知该把手放哪儿,磕巴着问:“我要怎、怎么做?”
“蹲下来。”
秋水照做,弯下身的一瞬间,头部受到剧烈的撞击。
几乎连疼痛都来不及感受,眼前一黑,人便栽倒在地上。
灯光下,被困在桌边的男孩笑的放肆张扬。
他对着软软倒在地上的女孩啐了一口,森森吐出两个字。
“天、真。”
后来秋水听说,那天晚上斯宴逃跑了。
七岁的男孩,在一群成年人的追捕下,逃到崖边。
在面对七嘴八舌的劝说时,义无反顾的从崖上跳了下去。
秋水记住了他。
记住了这像个小阎王般的疯子。
故此,在她饱含期待,想看看当年那怼天怼地的小疯子,长成了怎样的大疯子时,见到的却是这样的斯宴。
怎么说。
还是有点失望的。
她活了二十六年,只被他一个人骗过。
斯宴离开后,秋水不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可以说,是他把她变成了现在的秋水。
他那一撞,撞碎了她的天真,撞毁了她的单纯。
这二十年里,她已经长成一个完美无缺的俗世中人。
却仍旧记得,她当年被一个小男孩骗着,犯了人生里第一个大蠢。
她是个记仇的人。
所以这次有机会出岛,会会这位故人,怎么着,也要清了当年他害她摔得那一跟头的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