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做派,族谱除名是异常严肃的事情,基本就宣告着被家族放弃。原来就有人看霍辰启不顺眼,他一摊上事,甭管是不是真的,有的是人想添油加火看热闹。
直到有人试探性地阻断了一下远恒重工的某笔合作,本家那边一句话搞定的事,但霍家没释放出任何信号,放任不管。
虎落平阳,谁不想看笑话,有恩怨的,更是恨不得趁此机会撕他一块ròu下来。
第160章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温初玉闻着他怀里那股炽热温暖的气息,蓦然心软,顺着领口蹭了一蹭,无比轻柔地从后面抱了他一下。
就这简单一抱,抱得霍辰启一瞬间动都不敢动,生怕破坏,绵长地低低叹息了一声。
南方巡演,温初玉耐得住性子,霍辰启忙得没时间。
有人耐不住性子。谢知行一天一个电话,询问她演出的日程安排和结束日期,要插空抓紧订婚。
温初玉挂断他的数个陌生号码,但挂不断林海汐的。
“小谢把彩礼都准备齐全了,公证确认婚后财产你们一人一半。虽说看一个男人好不好,不能光看他给你多少,但这至少能表明诚意。我们也见了他的父母,非常和气的大老板,一点儿也不嫌咱家世够不上,只说自己没了一个儿子,剩下这一个,就想让他好好的,高兴就行。”
林海汐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满意和兴奋。
温初玉听完,到底没法按捺住内心的不甘和伤口,平稳的声音带上一丝颤意,“妈,我想问您,您真的是图他这个人好,才把我给他的吗?”
林海汐一愣,语调变低,“不然呢?”
她的语气里也透露出失望和伤心之意。
不能言说的沟壑与伤痕,死死折磨活着的人,成为不能触碰的禁区。谁都在伤人,又抱有期待。
温初玉紧紧地闭上眼睛,咬住自己的嘴唇,可话到底收不住,“谢知行不好。我不嫁给他,可以吗。您别为了晏家,把我送给他……”
她从不示弱,从不求饶,她说的出每一个字,都好像砸碎了她的牙齿敲出来的。
林海汐脸色沉下来,眼眶红了,声音哽咽,“小玉,我并不只是为了晏家才非让你跟谢知行的,我想给你定一个迁就你的,疼你的。是,晏家男人现在没有拎出来当家的了,我不中用了,你叔叔本来就废,小野不知死活,浅浅这两年像个神经质,你得找一个靠得住的拉咱家一把,所以晏家扒着你不撒手,就像扒着一个救命稻草,你要是觉得为难,就舍了吧,随你自己的心意。”
她一个字不提晏君行,但已经将双方的心放到油锅里煎了千万遍。
温初玉声音颤抖,浑身都像在冰窖han刀里浸泡了一遍,一层层地发冷又生剐着痛,“妈,我没有。”
她说完这句话,空茫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好像是要找个人认同她,她没有。
或者找一个谁,问一句,可问什么呢。她只是下意识地抬头看。
林海汐声音也在颤抖,“我知道你没有。你是最重情义的孩子,看着不言不语,心最软。”
温初玉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不住起伏,勉力维持着声音,“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霍辰启。”
林海汐放缓声音,语气诚恳而现实,“我知道。我倒没想到他真有这么大决心,挺让人感慨的。可我听说他遇到的麻烦不少,手里就一个重工集团,据说也要给他拿掉。他没了家世财力支撑,光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人,有什么用呢?
无附加的人,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呢?
温初玉的脑子“嗡”的一声,越发透骨冰凉。han风吹彻,让人从脊椎骨都凉得颤抖。
“我不能……”她喃喃道,猛然找回自己的意识,加重语气强调,“我不能这样做。”
林海汐也不想逼得太紧,更何况目的已经达到,温声劝慰,“我都明白,我们等着你,给你时间。你们俩这样,其实真的撑不了多久,太小孩气了。你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性格,他看着稳重深沉,没想到幼稚起来也这么不懂事。我是怕你受伤害。”
林海汐挂断电话的时候,晏浅浅刚好从楼上下来,轻盈飘忽地坐在林海汐身边,看她通红的眼圈,关切问,“妈,是姐姐的好日子到了吗?”
林海汐不回答这个,好像恍惚自言自语一样呢喃,“我大儿子死的时候,我恨不得死的是她,恨不能我替我儿子去死。我小儿子丢的时候,我想让她在监狱呆一辈子。现在竟然已经能数一数从前的情意,看看能卖多少了。”
她说完,自嘲悲凉地笑了一声,“人可真是恶心哪。”
泪水从她苍老疲惫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晏浅浅面无表情看着她的眼泪,微微翘了翘唇角,“妈,没办法,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