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玉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眼神闪过惊惧,立刻想挣脱,又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捆绑住了四肢一般痉挛。
她完全在不受控地挣扎,分裂似的,有一个她不敢挣扎,而另一个她拼死也要反抗。她拒绝一切,她抗拒一切,她的两只手像是凭空获得了巨大疯狂的力量,狠狠地撞击她身后的人。
霍辰启温和抱着不松开,任凭她又扭又打又掐。
温初玉突然感受到脖子上冰冷流淌的湿意,霍辰启的泪水顺着她的脖子往里流,他低低哽咽着,压抑着不想流泪,可压得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怎么就能让你走了呢。”
温初玉的眼神波动一下,恍惚里放松挣扎,眼神还是疑惑茫然的,但轻微地转了转头。
她觉得身后这个人有点悲伤心疼得太狠了,以至于在思绪昏昏沉沉里都有点不忍。又好像她一直是不忍却贪恋的,她像个一无所有两手空空的学前班小朋友,没有任何玩具能够给追着她玩的小男孩,冷着脸要把人赶走,可又不太甘心地注视,想竭力掏出点什么留住对方。
她原来总是说,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他觉得她是不在乎。
霍辰启把含泪的眼睛紧紧压在了她柔软温凉的皮肤上,低哑又坚决地说,“小玉,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
温初玉没有再挣扎,也不说话,放任霍辰启抱着。睡梦中她还是会不自觉抵抗,狠狠地推他,霍辰启顺着她的推拒往后退,过一会儿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靠过来,不做任何多余举动。
到后半夜,渐渐地窝在了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睡得更安心一点了。
第二天一早,霍辰启收到霍原正发来的调查处理结果,谢知行在M国没死,瞎了一只眼,断了一只胳膊。
他进书房查看详细资料,定案结果和温初玉没一点关系,有某个活跃在非中的极恐组织竟然宣称自己对此事负全责,甚至贴心提供了全套视频证据。
当时他的人遥遥看见谢知行浑身是血生死不知躺在公寓地上,没法靠近,谢知行很快被谢家人送去了医院。
霍辰启担心谢知行真死了,谢家寻仇报复温初玉,处理掉所有定位,没有回国,将温初玉直接带到孤岛上。
这是霍家人启动海外保护后才会动用的防护点,守卫森严。
霍原正给他发了一个文件,“还有这个材料,发到我邮箱里点名给你的,需要你验证解密。你注意分寸,把人得到手就行,别牵涉太多找麻烦,你出国本来就得报备。我给你兜底。”
霍辰启打开后,是一份手写文件的扫描件。
粗略一扫,霍辰启的脸色阴沉得像是han冰笼罩,咬牙切齿地恨,又痛心到每个字都密密麻麻地如千万根针在扎他。
那是温初玉的诊疗记录表。
第二日,初步刺激后,患者激烈拼死抵抗,咬破舌头,后使用防咬舌器强制固定。
第三日,患者晕厥,醒来后哭泣并呼救多个名字,最后重复“huo”音节。
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