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跃,不让她表达真得难受死她。”
说者无心,霍辰启握着手机越来越紧,声音稳住,“会的,她会好起来的。谢谢你。”
人在亲人重病的时候,总容易被他人对病者的关切破穿防护,禁不起问。
他把那张烧穿一小半的画拿回来,先带到寸倚园。
左上角被烧没了,但还是能看出是一大片黄灿灿的麦地。
右下角有几行字,是化用的诗。
夜色中我有三种受难,漂泊,生存和欲望。
夜色中我有三种幸福,创作,麦地和太阳。
温初玉有一次对他说,他的气息就像温厚的麦子。
霍辰启盯着这幅画看了很久,起身把客厅的那尊观音像抱在了怀里,提着被烧焦一半的画走了。
在飞机上时,霍辰启突然想起那天他上渡山,老和尚跟他讲这尊无心观音像的故事。说从前有个人得了这尊观音,听信雕像心口有舍利子,于是剖开,发现是空的,大呼上当受骗把它狠狠直接砸碎。后来有人拼合时,却在观音像的右侧胸口发现了那枚舍利子是存在的。
“也许你所求的,在一开始就已经得到,你只是认不出它。”老师这样对他说。
世间的情谊,从来不是只有一种形式。对有的人来说,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
他当时只是嗤笑冷笑,心灰意冷,愚蠢之极。后知后觉,痛悔终于千百倍孽力回杀,杀得他片甲不留,叫苦无门。
经过沈名心几天的引导诊治,温初玉的神智开始逐渐清醒。
有一次他领着温初玉去海边玩,前一秒还在开心地捡起贝壳往他身上砸,突然就停下来,捂着自己的头晃了晃,跟他说,“大哥,我撞得头好痛啊。”
第182章她以后归我管
他心头一沉,赶紧上前把人抱住,她轻声地、小心翼翼又有点委屈地说,“他们都说你是我害死的。大哥,你痛不痛啊。”
霍辰启顿住,坚定回答,“不痛,不怪你。”
她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他们说姥姥姥爷也是我害死的。我非让他们回老家,不回老家他们就不会被洪水冲走了。如果不是要把我托上屋顶,他们就不会死了。”
她的声线音调还是细声细气的,但说出来的话清楚流畅,“他们说我害死了好多人,最该死。”
她清醒的时候,好像从来不在乎这些言论,这些痛苦,坚定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其实全都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