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玉这都什么朋友啊。也就治个病的时候靠谱。
温初玉坐在玻璃花房吊椅上晃来晃去小憩的时候,感觉身边落了一道冷冽的影子。
瘦削但不单薄,身姿颀长,幽深眼底时不时闪过阴沉,表情冷淡。
时瑾。
她感觉到了,抬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睛。
时瑾也没有再往前走,自己坐在结实的花架上,突然问,“听名心说,你喜欢画画?”
温初玉微微眯着眼睛,随意应了一声。
“国画吗?”
“油画。”
“从小就开始学吗?”他的语气很轻。
“小时候想学,可学什么都有人捣乱。后来回了家,反倒是让学了。”温初玉想起什么,浅笑,有点感慨。
她在晏家的时候,祖母和林海汐都宠她,大哥也疼她。可因此晏浅浅和其他堂兄妹都心里不平衡,变着法给她难受。她寄人篱下,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亲生的,晏家人又多,一些人明里暗里取笑针对。
她要学什么,隔天晏浅浅就会闹着要学,要她的老师,要她的画板,画得不如她还会找林海汐哭闹。
林海汐倒是从来秉公执法,可久而久之温初玉实在受不了一茬又一茬的麻烦,就把画放下了。
直到回到温家,温仁一开始对她有些找死的想法,被她伤了后,反而忙不迭给她报兴趣班,把这尊瘟神打发出去。
寥寥几句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更没什么自怨自艾自怜的。
时瑾继续默默地看着她。她自在地窝在吊椅里,一双长腿来回摇晃,神情冷恹,好看得不像个真人。
不知道多辛苦,才长这么大。都快被逼疯了,也得顽强地把自己拽回来。
霍辰启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端着水过去,把温初玉从吊椅里抱起来,手里的药伸到她嘴边。
温初玉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不太耐烦,“我自己有手。”
她清醒后,不喜欢霍辰启把她照顾得面面俱到,好像她生活不能自理似的。其实还是心理应激,好像她是个需要人照管的人,一个不正常不清醒的人。
看着她表情的不耐烦,霍辰启微愣,把药递到她手上,什么也没说,但眼神还是有些受伤的。
整个过程中,霍辰启都能感觉到一股审视的视线。
他转过头盯向时瑾,拧着眉心带点煞气,甚至透出杀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