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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5 章（第1页）

来是什么样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想到头突然猛烈痛，所有粉饰的太平好像瞬间被戳碎，封闭的情绪翻涌上来，全部化成汹涌的疲倦，她坚持了这么多年顽强死撑着，就像一直强力绷着一根弦，被重重一弹扯断，突然就觉得无比乏力。

顾廷山立刻觉出她的状态不对劲，往后退，“我不是来逼你的，你不要担心。”

外面开始响起激烈的打斗声，夹杂着各国语言的怒骂和提醒。顾廷山抬起温初玉的手，想轻吻一下，到底又放开了。

“大艺术家，我以后会守护你，让你变得幸运的。”他定声说，然后转身从窗户跳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温初玉的房门被推开，沈名心担心地扑过来检查她，身后跟着受伤的时瑾和孟远程，“霍辰启被缠上了，你没事吧？”

温初玉缓慢移开目光看向沈名心，许久，摇了摇头。

“顾廷山对你做什么了？”沈名心焦急担忧地问。

“没做什么，说了话。”温初玉开始觉得意志消退，晃了晃自己的头，掐自己的手心。

沈名心立刻急眼了，她对温初玉完全不像霍辰启一样无原则宠爱包容，很多时候都是把她当正常人正常对待，紧紧抓住温初玉的手，“你还跟他说话，他有什么好聊的，那就是个变态，和谢知行没有任何区别。你都不知道跑的吗？”

温初玉有点迷茫地看着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凶了。

沈名心越说越担心，声音也越来越严厉，“你吃的苦还不够多吗？你知道你为什么总吸引这些疯狂不正常的男人，就因为你太没防备心太淡定太宽容，你让这些疯狗觉得这世界上终于有人看见他们了！”

沈名心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霍辰启刚好着急地推门进来，黑衬衫肩膀的位置被不知道血还是汗打透了，呼吸重到急促，但还是竭力缓和语气走过来说，“你不要凶她，她没有过错，你不能说被变态缠住怪她自己这种话。”

沈名心顿住，意识到自己在极度担忧之下口不择言，紧紧地抱住了温初玉。

霍辰启走近，蹲下来看着温初玉，放轻声音，“顾廷山跟你说什么了？”

温初玉很诚实地说，“他让我跟他走。”

霍辰启继续轻声问，“他逼你了吗？”

温初玉摇摇头，细声道，“他说……”

她皱眉，她明明记得顾廷山说了什么，她听见了他说的所有话，可是竟然无法处理，不能转述。她越想越着急，着急到重重锤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霍辰启控制住她两只手，连声说，“不想了，不想了。”

第189章我会把他毁了的

霍辰启再没有同温初玉提起过顾廷山这个人。

但他回听了好几遍顾廷山讲话的录音，顾廷山要温初玉跟她走，甚至疯狂到肯把自己的性命双手奉上。

那个疯子语气中的认真使人相信，他真的做得出这些事。

顾廷山和谢知行不一样，他爱温初玉，甚至，他懂她。他懂她的坚守，她的自我，她的疯狂，如果某一天温初玉要求顾廷山把他杀掉，顾廷山应该会毫不犹豫。

霍辰启在书房里目光沉邃地戴着耳机，眼睛落在浓重的阴影里。一支烟燃烧在他的指间，他下意识地夹着香烟往嘴边放，想起什么又放下，但烟灰缸里已经落下好几个烟蒂。

温初玉坐在咨询室里，沈名心展示她的分析报告，“清醒时间会越来越长。你要自己有意识避免刺激，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一旦突破那个极限，很多原来能承受的事情也会变得致命。”

温初玉点了点头，目光说不上是冷淡还是迟钝。

她原来是思维和情绪都很活跃的人，创作表达的欲望和灵感极其强烈。但现在脑子里昏昏沉沉，像是笼罩着一团迷雾，拨也拨不开。

这令人挫败和愤怒。温初玉一直以为自己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哪怕一分一秒，谁知道竟然坚持到了现在。她看重的东西总被一样样夺走，就好像一直在被开玩笑。

沈名心打量她的神色，问，“你打算接受霍辰启了吗？”

这话她原来一直不问，是看现在温初玉状态逐渐变好，才觉得应该提一提。

温初玉思索片刻，沉默不语，并没有立即回答。

沈名心以往看不上霍辰启，但在岛上的这段时间，觉得霍辰启其实挺难得，难得的深情可靠，如果温初玉和他在一起，应该会过得挺好。

温初玉却突然问，“你知道霍辰启以前的样子吗？”

沈名心知道她并不是在发问，只是要回忆诉说，目光温和地直视温初玉，看见她脸上出现一个极浅极浅的、欣赏中带着叹息的笑意，“他就笔直地站在那里，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好像谁也不能将他怎样，天塌了也敢顶上去。”

沈名心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