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院子里的任何视线。
温初玉片刻间,突然有点理解娄月影为什么疯狂地逃离。一个人从小生活在这里,生活毫无隐私地被打量,贫穷和困顿像是被抽出的骨头,一条一条地被摆出来陈列。
她本质上和娄月影并无区别。她是被八方围困住的一条一无所有的饥饿乞狗,从未得到冷酷命运任何优待,不得不靠极度的蔑视与冷漠来回击。
可如果有一根ròu骨头自己把自己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克制一如她的贪婪。
温初玉推开正门,冬日阳光瞬间照进久久不见天日的房间,时瑾跟着她进屋,皱眉,“你不会要在这里住着吧?容我提醒一句,人是会被冻死的。”
温初玉好像没听见他说什么,自顾自收拾起来。
时瑾没办法,打电话找人送取暖物品和食物用品,逐一下达指令,想的非常周到。
温初玉收拾着收拾着,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时瑾。
她猛然意识到,哪怕她吃了莫大的苦头,她照样极端任性。她已经长成了这样,冥顽不灵,不可改变,无法重塑,连骨灰都颗粒分明。
她靠近谁,就要强迫谁为她的糟糕性格买单。
时瑾被看得不自在,听见她问,“你为什么要为我买单?”
时瑾若无其事地笑一笑,“顺手而已。”
温初玉不置可否,继续收拾,听见时瑾说“给我也收拾一间”的时候没作声。
下午,她沿着镇子的街巷小道,随意走了走。
时瑾接到霍辰启上山消息,作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人都是雇来的保镖,比不得霍辰启手底下那些特殊人才,没几个回合就被制得服服帖帖。
温初玉那时候正被老镇长的妻子拉着手说话,老太太说得自己泪眼汪汪,温初玉看着她的眼睛听她说,目光清淡而温柔。
老太太突然就闭了嘴,手有点哆嗦,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们身后。
温初玉回身第一眼,是霍辰启摁着时瑾的脖子钳制他两只手,就像制服嫌疑犯一样要把他往地上掼,那个力道之刚猛,时瑾苍白的脸都疼得扭曲,看着能背过气去。
温初玉急忙上前,伸手去掰霍辰启的手,“你放开他。”
霍辰启浑身的杀气收不住,以至于看向温初玉的一眼凶煞和受伤并存,“小玉,你护着他?”
“你先松开,他没对我怎么样。”温初玉继续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