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千两起步,加上各种装潢,估值万两毫不为过。
小厮给她奉上茶,说立刻去请人。
等候了半盏茶功夫,蓝宥安快步而入。观他步伐区别于平日的不急不缓,也知道此时蓝宥安的心绪并没有那么稳静。
且不论他见到蓉蓉之后,还客客气气的请她入座,郑重道谢:“若不是你的消息,此时乔家许还无所察觉,陷入被动。”
“查到什么了么?”蓉蓉好奇地问。
蓝宥安颌首,嗓音略沉:“此事说来话长,中书省的异常的确是有心之人故意而为。事关皇室,我本不该往外说的……但其实当今病重一段时间了,并未外宣,今年以来朝事一直由重臣及太子联合处理。”
她自然意外,毕竟也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京城的局势。
“中书省的事情只是一个信号,可以预见的是,即将掀起党派之争。京城恐怕要不太平了。”蓝宥安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蓉蓉并不了解此前的事情,便问了一句:“当今病重是为何呢?”
蓝宥安便仔细与她解释了一通,她结合先前从商瑾玄口中得知的片段,终于把一切联系了起来。
他曾说自己中举人后的三四年里,国家陷入了纷争之中,在此期间恰好停过一次科举,因此他晚了三年才成为状元。
而当今恰是因为在纷争之中受了重伤。这毕竟是你死我活的兄弟阋墙,当今虽然胜出,却也是惨胜,落下了无法
治愈的病根。当时太医诊断,说当今失血过多,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此后他也算兢兢业业地治国,但殚精竭虑之下也耗尽了所有心血,如今病重卧床,堪称只是吊着一口气。倘若当今撒手人寰,恐怕就要重演当日争斗。
朝中大龄皇子皆是二十几岁,正是气盛之时,当今虽早已立下太子,可不甘屈居于下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以往的暗流不曾摆上过台面,此后只会越演越烈。
蓉蓉连连颔首,听得认真。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未在朝野便毫无顾忌地问出了口:“乔家……站队了么?”
“……嗯。”蓝宥安顿了顿,点头承认:“乔家与东宫亲厚,两年前我的表妹甚至入了东宫为侧妃。”
有这层姻亲关系,乔家早已是东宫战队的。不过蓉蓉也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方才你说,朝堂由太子及朝中重臣处理。而段大人的去信被人刻意压下……”
这其中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蓝宥安也是显得沉凝。
只要拖着越州之灾,太子被蒙在鼓里便会延误良机。届时民间大乱,自然会有人跳出来弹劾太子无能无德,逼他让出储君之位。
这计谋不可谓不妙,只是因此将万民拉入水深火热之中,成为争斗的牺牲品,也为免太过不择手段。蓉蓉自然难忍此事,便将目光投向蓝宥安:“你既收到回信,想必已有解决之法了?”
“没有解决之法。乔家还在
调查幕后黑手,无暇顾及。”蓝宥安答,但底气略微不足。
事有轻重缓急,但乔家的态度也很明朗:争权比越州百姓更为重要。他们打算直接治本,查出幕后,什么洪灾瘟疫都得往后捎。
蓉蓉自然难以苟同,目光沉重:“那你认为呢?”
“我……”蓝宥安张张嘴,触及她之眼眸,终是说不出狠心之言:“我知道不该那样。我倒是可以作主卖粮给你,但其余的事情你得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