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蓉本人倒是对寻找画像女子失去了兴趣。但坊间却掀起一波热潮,有不少人带着相似的女子来到县衙,希望得到那五十两的赏银。
别的县是什么情况,商瑾玄且还不清楚。但是本县内,他知道三天内已经有来了近二十个女子,关安头一两天还愿意在此坐等消息,后来……
他目睹了那些年轻女子为了像画中女子,无痣画痣被搓掉拆穿,后就失望离去。
希望很渺茫,关安自己也清楚。后来他打点了专门负责此事的一个衙役,告诉她来认的女子倘若是年轻貌美,就一律打回去。
衙役自然也好奇,问他为何。
关安如实相告,画像女子的模样已是四十年前的。如果有哪个老太说,自己年轻时生的这个模样,或许还真可能是他要找的人。
如此,衙役就会意了。由于关安打点充足,也极大地节省了自己的时间,不用再看闹剧。
后来几天,姜令蓉没在县衙里再见到关安了。或许……他去别的县城碰运气了也不一定。
八月廿三这天,林氏安排好云客居的工作,找了蓉蓉告诉她:“你明天记得把时间给空出来,跟我走一趟。”
“怎么了,娘?”蓉蓉不禁发问。
只听她轻叹一声:“你怎么忘了,明日是你爹的忌日,我们回村里一趟,去见见他。免得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无人看望。”
“哦,好。”蓉蓉自然不记得这些了,但乖巧应了下来
。
翌日母女俩便坐着马车回到小田村。先是回家拿了些烛和香,垮上小竹篮,而后她们步行从后村口出去,沿着泥土路往山上走。
走了有近两刻钟,林氏终于在一个小山包处停了下来。
这里离农田已远,平常没什么人走过,不过沿途倒是看到了好几座坟,都是村民们去世的家属。大家都选择把逝去的亲人葬在这里,安宁、清净、无人打扰。
只见阿娘从竹篮中取出祭品摆上,点燃了蜡烛和香插在坟前。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是极其普通的陪伴。
“娘?”蓉蓉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林氏抬头,只是拍拍身旁,示意她也来坐。但是蓉蓉却在她跟前蹲下,“娘是心情不好吗?”
她的脸上无喜无悲,是一种平静的淡。林氏却说,“都过去十多年了,即便有什么事,也早就看开了。”
但是蓉蓉瞧这座孤零零的坟,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因为,坟头连一座碑都没有,要不是林氏带她来,即便是路过了她恐怕也不会记得这里埋着原主的爹。
她可以猜想到,大抵是先前家里也穷,而且村里也没个识字的,哪怕是木碑都难以实现。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蓉蓉想了想,就开口提议道:“家里现在条件好了,要不我们回头给爹立个碑吧?”
“你有心,那自然是好的。”林氏浅淡地笑。
蓉蓉点点头:“没能让爹享到我的福,身后的事还是
可以补偿一些的。”
林氏侧过头又说:“隔壁那个坟是你祖父的。你若手头宽裕,不如一并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