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说嘛,求求你了。”蓉蓉软磨硬泡,各种贴贴。
他被整得没办法了,一把将身上的狗皮膏药撕下来,摁在榻上又扯过被子包严实了,恶狠狠道:“不许闹了。”
“我想知道嘛。真的,我不会再笑了。”蓉蓉认真地说道,要不是手被封印在被子里,她恐怕要竖起三根手指发个誓给他听听。
商瑾玄实在拿这磨人的小妖精没办法,虽然语气还有些闷,但还是一五一十说清楚了。
其实这不过是去年的事情,殿试之后他高中状元,一袭红衣稳骑骏马游京城,意气风发姿态,不知撩动了多少少女的心弦。
普通人家的姑娘尚且爱慕帅气的郎君,当朝公主同样如此。
他口中的嘉静公主就更是了。一眼就相中了商瑾玄俊逸卓绝的相貌,闹着要招他为驸马,甚至不惜闹到皇帝跟前,要求皇帝为她赐婚。
一个是疼爱的女儿,从小捧在掌心里娇宠的;一个是有真才实干的科举新星,将来许是朝廷的栋梁。但凡有些考虑的,恐怕都会婉拒女儿的提议吧?
毕竟相貌出众的男人有得是,但才气逼人的状元郎却每三年才这么一个。
但天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他竟然还特意召见商瑾玄,在御书房给了他选择。
一是成为嘉静公主的驸马
,未来锦衣玉食清闲自在。二便是接受磨砺,被派到偏远的地方当个七品芝麻小官,但这或许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这给了正意气风发的男人当头一棒。
座上的皇帝在这一刻起似乎变成了一座山岳,压在他的头上令人窒息。而他身旁的嘉静公主却还娇纵地取笑商瑾玄,她让他别不知好歹,能叫她看上那是他的福气。
毕竟,当驸马也总比被丢到穷乡僻壤当小官来得幸福吧?
换做旁人,或许真会被这选择唬住,而后傻愣愣答应了做皇家女婿成为驸马。但那父女俩毕竟不了解商瑾玄,他是最听不得威胁的人。
叛逆之下他偏是选了被外放为官,就不让他们如意。
嘉静公主当时就被气得脸色青白。皇帝也是眸光一阵闪烁,半晌只吐出一句:“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回头后悔了也无用。”
“绝不后悔。”商瑾玄回敬四字后就离开了。
后来吏部的任命文书就来了,正是去越州岳县上任为县令。大盛之南,果然偏远;官居七品,果然微小。
离京之前,嘉静公主甚至还等在南城门见他一面。她精致的面容依旧是高高在上,满是施舍的语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倘若你现在服软,我可向父皇求情,撤销吏部的任命文书。”
已经平静了的心绪又在这刻波动了。
但他不是心动了,反是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以漠然之言告诉她:“商瑾玄非是没有骨
气的软脚虾,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
嘉静公主气得想要甩他巴掌,甚至当日在御书房,她就这么想了。不过是当日父皇在场,她不想表现自己蛮横的一面。
今日她便无所顾忌了。
但是她对面毕竟是个反应敏捷的男子。在她抬手甩出的那一刻,商瑾玄就已经擒住了她进攻的手,甚至不客气地甩开了她:“即便你贵为公主,这世间也多的是你求之不得的东西。”
他对这位刁蛮的公主一点兴趣都没有,踏上了前往越州的路途。
虽然商瑾玄心里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没有回到京城的那一天了,但是这也总比委身于一个狂妄无脑的女人、庸碌地过完一生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