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来到三月中了,这期间的一切都是如常平淡的。
三月十九,春雨绵绵。百花灿烂之际,小晚自书院传来信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通过了书院院试,如今已经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秀才了。
得知喜讯的林氏热泪盈眶,哭成了一个泪人。
蓉蓉觉得好笑:“娘,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怎么哭了呢?该高兴才是的。”
“话虽如此,可是我太激动了忍不住嘛。”林氏擦了擦眼泪,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抬手为阿娘轻轻抹去眼角泪珠,安排道:“下回小晚回来了,我们帮他举办一个庆功宴吧。可以在农场,也可以在云客居,就请咱们小田村的人,为小晚庆祝。”
“好啊,这确实是天大的喜事,该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林氏赞许道。
不过身为一个有了远见的母亲,她还是有些记挂:“希望小晚考中秀才后不要自得骄傲,能沉住心继续努力学习,早些中举。”
替小晚感到高兴的蓉蓉,自然将消息分享给了亲近的人。
商瑾玄得知时却半点不意外,反应平平无奇,只道:“过年见姜小晚时,我也大概知道他的学识扎实了。考中秀才是正常的事,没考中我才怀疑呢。”
蓉蓉颌首附和。毕竟她是曾去过珩山书院的,也知道小晚平时刻苦用功。只能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吧,小晚的所有努力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商瑾玄又道:“不过
考举就没那么简单了。不仅要付出十倍以上的努力,难度和概率也都成倍地翻上去了。”
她一听,难免追问起来:“你说仔细一些。”
“我先前询问过段少炎,探听越州这边的中举概率。他说上次乡试,参考的秀才足有上千人,但最终只有十人中举。”
“十人!”这么低的概率,倘若中举那确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了,但也可见中举的难度。
而且那参考的上千秀才中,并非全部都是年轻学子,毕竟考科举不限年龄,四五十的秀才也一抓一大把,其中不乏数次参加乡试,屡败屡战的人。
商瑾玄颌首:“不仅仅是中举难,中举之后想出头,同样很难。上届会试有近万举人进京赴考,但上榜的人不过区区二百,其余通通落选。”
这下,蓉蓉终于知道科举这条道路究竟多么艰难险阻了。
每三年一届的乡试,越州中举者不过将将十人。这或许是越州地处偏僻,不似江南那般文风盛行的原因。但放眼大盛三十个州,一届能出一千个举人吗?
蓉蓉不知道。但也可以预见,科举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惨烈。此时她看向商瑾玄,就知道他身为状元的含金量究竟有多高了。
“怎么了?为何盯着我看?”商瑾玄好笑的问。
她笑着,带了点撒娇一味:“没什么,就是觉得阿玄哥哥好厉害,也不知道小晚的后路顺不顺利。”
厉害吗,若非出身大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