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问得情真意切,刘大夫看她心系老人,便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是这样,六天前姜三跑来请我出诊。去到他家里我才知道姜家老太是迈门槛时双腿无力,没能跨过所以被门槛给绊摔了。我当时检查了一下,发现老太摔得不轻,整个膝盖都红了,摸上去皮肉还有些肿硬。”
“我一想,坏了,不仅仅是皮肉之苦,八成还摔到了筋骨。我告诉姜三,这事儿可大可小,不能怠慢。最好先紧急处理,给皮肉消肿后再查看骨头状况,如果断骨需要安排接骨。”
“结果呢,姜三一听事情严重,就问我需要花费多少诊金和药钱。我当时估计吧,光是接骨都要花七八十文钱,加上一些敷药和内服药,第一阶段可能都需要二百文,其余的营养费就是自理的了,少说得要修养小半年。”
“姜三听后,这就不想医了。我劝他还是先医着,毕竟伤了筋骨是很严重的,许多老人都是摔后就医不及时,就这样没了的。但是姜三说没钱,付了我十文钱出诊费,叫我自己回来。”
“我也劝不动,只能就这样回来了。我当时还很生气的,不仅仅是姜三他不顾老人死活,同时也浪费我的时间啊。”
蓉蓉认真地听。虽然她没什么大反应,不过商瑾玄察觉她的气势不一样了,是一种怒火隐隐中烧,要择人而噬的凶狠。
刘大夫说完,还不望询问她:“你既是老太
的孙女,可知她如今怎么样啊?”
她稍微压下怒火,回答:“昨天我钟叔帮祖母处理了肿胀的膝盖,当时都淤积得乌紫了,祖母疼得死去活来。”
“是钟忱么?我想也是,小田村人极少来镇上看诊,平时那一片都会找他的。”说起钟忱,刘大夫口中并没有同行之间的嫉恨,反而夸赞道:“是他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老太应该没问题了。”
“不过按照你所说,昨日膝盖都淤积乌紫了,想必是膝盖处的坏血已经开始变质。若是再拖,老人家就算不死,那条腿也保不住了。”
蓉蓉听后也是心惊肉跳,不敢想象。万一一家子没打算从农场回来过年,那祖母人可能就这样没了。
“多谢刘大夫,我都知道了。”蓉蓉起身道谢。
刘大夫还劝她:“你实在担心老人,我开个补气血的方,你抓个药回去吧。这伤筋动骨的,又是老人家,少说也得养几个月。”
蓉蓉如今也能挣钱了,便点头。等伙计打包好药材,两人拎着东西出去。
商瑾玄接过她的东西,都系在马鞍边。直到两人骑着马往回赶,她还是一直沉着脸,商瑾玄出声劝她:“听刘大夫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你在气自己三叔不救老太是吧?”
“确实,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对生养自己的亲娘都能这么狠心。”蓉蓉冷着嗓音道:“我不信他掏不出二百文钱来给祖母看病,
他只是不想!”
昨日钟叔猜测的时候,她就决心要弄清一切了。事实上,真如钟忱猜测的别无二致,所以她才觉得尤其心寒。
那是怎样一个见利忘义的人啊!
“你打算怎么办呢?”商瑾玄轻声问她。他清楚蓉蓉知道了真相,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呼出一口气,渐渐镇定下来:“我好好想想,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才行。”
商瑾玄倒是没有多言,尽管明知双方还有亲戚关系。但这也没关系,在大是大非面前,亲戚情面不值一提。
两人又同乘一匹马回村,抵达时已经日中。林氏做好午饭,找出找蓉蓉无果。见两人并肩回来才问:“去哪儿了?”
“没乱跑,只是去了镇子上给祖母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