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珞从他手中拿过纪念册,在行李箱中找了个位置塞下。
东西清理得七七八八,她去厨房热了一点宵夜吃。
盯着微波炉转圈时,裴谦弈还没从她卧室里出来。
定的时间稍微有点长,滚滚热气扑面而来。尝了一口,味道还没在口腔中充分扩散,倒是把舌尖烫着了,呼吸也染上一丝燥热之意。
想吃冰的。
她打开冰箱门,几乎是下意识地寻找芒果布丁的影子。
丝丝凉意抚慰着舌面,程珞满足之余,稍微分心检讨了一下不健康的生活习惯。
吃宵夜这事是不假思索,锻炼身体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那日裴谦弈提议一起去跑步,但好像从没叫过她?
也许叫了,但清晨的那一抹睡意顽强得很,耳边的一声呼唤微不可闻,裴谦弈习惯性蹑手蹑脚地起身离开。
“我完全没听到,你可以推我一把。”程珞建议道。
“最近事情多,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下次吧。”裴谦弈说着,“晨跑的习惯,随便哪一天都可以开始养成。”
那天他们去看了白悦的画展,晚上和裴谦弈聊天,即将忙碌起来的预感层层晕染。
之后是颁奖典礼,附带着新一轮的议论纷纷,以及某个令人生厌的发现。接着回父亲家吃饭,次日裴谦弈在球赛中受伤……
直至今日,好像也没过去多少天。
看来,一起跑步的约定要暂且搁置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别说是在同一张床,他们
甚至都不会在同一个屋檐下醒来。
裴谦弈终于从她的卧室走出来,往餐桌的方向打量了一眼。
“现在饿了?”
“嗯,也困了。”程珞用勺子戳弄着最后一点布丁。
深夜,她回到自己的卧室,竟觉得床上的布置有点陌生。
被子还是春天盖的那一床,铺得整整齐齐。
反正应该也就睡几天了,程珞想着今晚凑合盖盖,扭头一看,裴谦弈已给她送来了另一床薄被。
他帮她带上房门时,忽地说了一句话。
“没关系,你负责想就好。”
程珞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听得模模糊糊,探头再去看时,门已经关上了。
一日奔波给躯体留下疲惫的印迹,她入睡得很快,梦里一片宁静,几乎听不见任何絮语。
次日自然醒来,称得上是一次高质量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