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她又扬了扬手。
元昊闷闷地取下了钥匙,放在她手心里,道:“那你别生气了。”
“都说没有生气。”裴舒白将钥匙赶紧收起来。
“。。。其实我很冤的。”元昊见她脸色缓和,胆子又大起来,“我只是肖想你罢了,又有什么错呢?”
他托着腮凑过来,神色竟然有些哀怨:“我一个男人,图你一个女人,也不行吗?”
他讲得那样诚挚坦白,反而让裴舒白不知如何接上话。
她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打破了,自此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半晌,她才慢吞吞道:“没见过半夜谈生意的。”
元昊一愣,明白了。
拿绿色的文件夹是为了去找简小姐,裴舒白心知肚明。只是,好找不找,怎么偏偏要半夜里到呢?
元昊的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那是任务。”
见裴舒白还望着他,更是心虚了:“但我真没跟她有什么!简小姐她不是我的菜…你放心!这事儿谁也强制不了我!”
他又表忠心道:“我现在只图你一个!我保证!”
“谢谢你,光速侠。”裴舒白无奈道。
元昊的喜欢太博爱了,分到每个人,大约就那么一阵子吧。
她是喜欢同他待在一起的,同他在一起让她放松,让她有家的归属感。但也只是待在一起而已。其他的事情,她很早就不想了。
要不然,怎么能平安无事相处这么多年。
“而且了,”元昊怕她不信
,自曝短处,“那天没谈成。”
“怎么会?”这事儿引起了裴舒白强烈的兴趣,“那收购企划很好啊!虽然我是个门外汉,但我要是代入一下,也觉得条件优厚呢!”
“条件不条件的,倒是其次。”元昊见裴舒白放松下来,也跟着放松了情绪,“人心总是不足的。简小姐知道我的身份以后,想的问题就多了,条件也就涨了。”
“什么条件?”
“小孩子不要瞎问。”元昊随口道。
裴舒白愣在当地。
元昊不知她是想起了别人,以为她为自己担心,连忙补充道:“不过!那种交易!在我这里,不可能!”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得意起来:“我的身价可是很高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请的起。”
说完,对着裴舒白拼命挤眉弄眼。
裴舒白丝毫没有接收到元昊带着讨好的暗示,思绪已经飞到九霄云外,说出来的话毫不相干:“我该去英红基金会看看了。”
“什么?”
“是我大姑那边的一个基金会,专门支持八都县和附近一些贫困学生的。我最近接了一点儿这方面的工作,今天得去看看。”
“你又接新工作?别吧!”元昊哀嚎起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老大,你还跟不跟我回去毕业了?”
裴舒白看着他,心道也许真的回不去了,但她面上不露,道:“也不难,就是联系下资金。这些固定捐助人,许多和我父亲写的回忆录里差不
多是同一拨人,我就顺便走访一下。”
在元昊的鬼喊鬼叫中,裴舒白带着文件,自走了。
几日后,一则简氏集团股份被对家恶意购买的消息出现在穗城的小报上,占了一整个头条版面。简氏损失惨重,上下游交易对手纷纷上门,挤破了简氏集团的大门。
小半年后,简氏宣布破产,成千上万的简氏员工在粤省酷暑天的烈日下聚集,围住了集团总部,拉横幅讨薪,闹得满城皆知风风雨雨。
与之相对的,是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小基金,将简氏的拍卖资产全部低价拿下,包括一块价值不菲的风水宝地。有知情人透露,基金只是一层通道,背后的资金,姓元。
此时的裴舒白并不知情,正在同裴英武的旧友悠闲地喝着一壶清茶。空闲之余,她看向窗外的天空,满心期待着元氏集团的管理力量,能给金银花厂带来改革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