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真的不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吗?
于是,她顾不得研究可以让江九娘食用的肴馔,顾不得研究可以让丑白不发疯的饮子,打算先回去静静心,顺便用她房中落灰已久的大妆镜观察下,那耳坠究竟有何特别。
如果真的能让她变美,又不影响她拔剑速度,或许真的可以每天戴着?
安拂风也理不清自己是何思绪,也便无法跟阿榆计较,匆匆离开。
阿榆深感自己距离某桩八卦十分之近,兴冲冲地又去找阿涂。
阿涂正在后院的木香树下转着圈儿,激动地揉搓着双手,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见阿榆过来,他也不似以往拘谨,一把拉住阿榆道:“小娘子,七娘戴着我送的耳坠子,你瞧见没有!是不是很美!我从没见过她这么美过!”
院里只厨房门外的一盏灯笼亮着,投到木香树下的光线十分黯淡,却完全掩不住阿涂眼底的光芒,璀璨得如同此刻天空的星辰。
阿榆见状自然愉悦,点头笑道:“我也觉得她今天格外好看,眉眼舒展,又美又灵,却不知是不是因那耳坠的缘故。”
阿涂激动道:“对对对,特别灵动!她看向我时,我觉得我骨头发软,人都要飘起来。可、可也不会只是因为耳坠。小娘子,你说,她、她是不是因为是我送了她耳坠?”
阿榆摇头
,“这个我可看不出。不过我看出来了,你见她戴了耳坠,开心得快把尾巴都给摇没了!”
阿涂涨红了脸,“我哪来的尾巴?”
阿榆道:“哦,可我看你,就像丑白看到骨头的模样,不仅尾巴快摇没了,连眼睛都在冒绿光。”
“我……我没有。”
“嗯,你眼睛没冒绿光,但心里在冒坏水。”
“我没有!”阿涂抗辩,“对着她、她的剑,我能冒什么坏水?”
想起那冷冰冰的剑,满肚子的坏水能吓得哆嗦回去,想冒也冒不出。
不过七娘的剑从不会对着他,只会保护他!何况她又是保家卫国的武将之女,这安全感,真是妥妥的!让他对着眼前这位劫匪小祖宗也不那么害怕了!
见阿榆不说话,只冲着他咕咕地笑,他越性跳起来叫道:“可别笑话我了,想想怎么跟你那位美人交待吧!不瞎的都能看出沈郎君心悦于你,冲着你才订下的婚约!回头见你耍了他,不肯娶那美人,或娶回去苛待了她,我看你何以自处!”
阿榆不由脸一黑,“反了天了,怎么跟我说话呢!”
阿涂顿时怕了,抱着头往自己房间跑去,兀自不甘地叫道:“我实话实说而已。哪有女孩儿家连婚姻都这般粗暴谋划的?”
阿榆道:“如果不是他存了毁婚之心,我还需这般筹谋?而且藜姐姐品貌厨艺犹在我之上,他既能喜欢我,自然更会喜欢她了!”
阿涂凌乱,“小娘
子,喜欢或不喜欢,不是这般计算的。”
“那该如何计算?”
“……”
阿涂长到二十岁,情窦初开,只觉出阿榆的想法大错特错,却也说不上究竟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