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血淋淋的,但那沉尸地点风景颇美,或许适宜邀他同赏?
那边野味也不错,正好她刚跟阿榆讨来些调料,或许可以炖个野鸡、烤个野兔什么的。
于是,花绯然毫不犹豫地拿起沉尸案的案卷,微笑道:“这个案子我们怕是要去城外走一遭。我没有车,便乘你的马车同去吧!”
韩平北一听又要跟她同乘一车,心下别扭,只是既已应了她,自不好反悔,强笑道:“行,便乘我的车。只是我总嫌车厢闷,此次出行得卷起帘子,吹吹风。”
若是车帘敞着,就不会有与她同处一处的不自在感了吧?
花绯然自然没意见。
不过待二人上了马车,韩平北没待马车驶离审刑院,便悔青了肠子。
无他,卷着帘子,几乎大半个审刑院的同僚都瞪大眼睛瞧了过去,待瞧清楚后嘴角都流露出心照不宣的暧昧笑意。
更过分的事,韩知院恰从廊上经过,也瞧见了二人出行。
可他竟咳了一声,装作没看到,转过脸跟旁边的幕僚说话,装模作样地商议什么,——但那眼睛余光,分明还是瞥着车内的二人!
韩平北只觉一世
清名都被自己的愚蠢给毁了,迫不及待地赶紧垂下帘子,然后便感觉更不对了。
出了审刑院,根本没人瞧他了,他却放下了帘子,和花绯然在幽暗狭小的空间里四目相对……
世间最愚蠢之事,莫过于连犯两次蠢,连做两次蠢事。
于是,这一路他都涨红着脸,想抽自己几耳光。
而花绯然看着他的目光,却更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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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赶到杏春茶坊时,并未见到沈惟清。
倒是茶坊掌柜夏炎闻讯匆匆赶来,陪着笑脸问道:“秦娘子过来喝茶?可有需要我等帮忙的?”
阿榆问:“沈郎君今日没过来?”
夏炎忙道:“今早沈郎君带人过来,在雅阁商量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还把留在这边的两名衙差也带走了。”
阿榆怔了下。
若是魏羽带来了秦家灭门案的进展,沈惟清本该第一时间告知她。即便没有进展,也该跟她提一嘴。
他一早赶来杏春茶坊,阿榆还以为是李鹊桥的案子有了突破。
如今却没在杏春茶坊,难道是别处有了线索?
夏炎看阿榆皱眉思量,便笑道:“不如小娘子在茶坊里边听曲子边等着?我叫人给您备上最好的茶水点心,管叫小娘子满意。”
阿榆嘴角一弯,露出温文纯良的笑容,说道:“不用了,你们家茶水倒也罢了,点心闻着就腻味,还是换个好些的厨娘,别搞那什么歌伎舞娘那套了,中看不中用。”
“……”
夏炎一
僵,看着阿榆转身离去,尴尬地顿在那里。
这明媚娇妍的秦小娘子,为何能如此诚恳地说着如此刻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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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想起沈惟清居然撇开她查案,心绪莫名地低落起来。
她忽想起阿涂所说,喜欢一个人,目光必定无时无刻追随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