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昨天还诬陷我儿盗什么婚书,
要把那个贱仆之死栽到她头上!
沈家小儿必是知情者,趁着他们厮打掉换了茶盏,借此混淆视听!”
她这么一说,连钱少坤都迟疑了。
大理寺因盯着沐风遇害的案子,也安排眼线监视着江家,发现审刑院衙差和沈家的人带走了两名江家仆从,推测江九娘应该使手段得到了秦氏灭门案的某个线索或证据,被沈惟清盯上了。
沈惟清不喜江九娘,却应江九娘之约而来,显然是冲着江九娘掌握的那桩秘密。
因猜着和审刑院的案子有关,钱少坤并未追问那究竟是怎样的秘密,也相信以沈惟清的人品地位,再恼怒也不至于真对江九娘如何。
但如果这事关系到秦家案子,那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秦小娘子想起新仇旧恨,一怒杀人,那就难说了。
秦小娘子模样娇美,纯良乖巧,见过的无不赞誉怜惜。
惟钱少坤先前因乔氏的案子打过交道,也听郦母说起过获救经过,深知这位小娘子绝非善茬,江九娘一再招惹生事,怕是早就不耐烦了。
李长龄眸光微微一沉,正待为阿榆辩白时,阿榆已抢先说道:“且不说我进入茶坊后,并未离开过先前那雅阁,即便离开,请教江夫人,我如何知晓令爱会喝哪样茶,会用怎样的茶壶茶盏?
何况小女子见识浅薄,这种双心壶,竟是头一回听说,更别提如何使用。
如今我倒想问一句,杏春茶坊里究竟经营着甚么
见不得人的勾当,居然会备着这种双心壶?”
夏炎正挤在门口听着动静,闻言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叫冤道:“诸位上官明鉴,这双心壶和配套的茶具,都是江九娘子自己带来的!
我等只是备了茶和水而已!”
他一指钟儿,“就是这位小娘子,亲手抱着壶找到伙计,然后看着伙计注入水,端入此处!”
钟儿早已吓得满脸是泪,连连摆手道:“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奉命更换一套精致些的茶具,谁知,谁知……”
钱少坤皱眉道:“所以,这套仙鹤茶具,的确是江九娘子带来的?你们也早就知晓这是一把两心壶?”
钟儿抹泪道:“我们九娘子向来不用外面的茶具,所以拿了这仙鹤壶给我,教了我怎样打开壶盖,说是很罕见。
我、我也不知道这个叫两心壶。”
富贵人家的确会嫌弃外面的茶具餐具不够贵重精致,自己备上一套也不是稀罕事。
江九娘能教钟儿使用方法,无疑清楚这是一把两心壶。
可无缘无故的,谁家会将这等珍异诡奇的两心壶带到茶坊来?
李长龄点头,“所以,这是江家的茶壶,从头到尾都是江家侍婢手上。”
他这话听着寻常,却直指要害。
旁人没机会碰茶壶,自然没机会下毒。
阿榆和江九娘早就撕破脸,江家侍婢自然更不会让阿榆有机会碰那把茶壶。
钟儿无可辩驳,只哭道:“先前茶壶的确不曾离手。但我
将茶送入此处后曾离开,去请秦小娘子。”
沈惟清黑眸沉沉,有簇火焰无声跳动,“我记得,我饮了一口江九娘为倒的茶,江九娘给你使了个眼色,你便离开了。”
钟儿哆嗦着嘴唇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