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见识或听闻过这位“凌叔”的事,虽是讶异,倒也接受良好。
待他们看完,韩平北已怒形于色,捶胸顿足道:“果然,果然!说到底,还是这些鼠辈无能,眼瞅着在江家寻不出线索,一脑门子里冤枉沈惟情!
我怎会与这些人同朝为官,羞于为伍,羞于为伍啊!”
话未了,安拂风凉凉道:“韩平北,你目下只是在审刑院行走学习,还不是官呢。”
韩平北冷笑道:“等着,沈惟清那小子出来,我回去潜读几个月,起码也是个进士及第!
看大理寺那些苦读了二三十年才熬出头的老学究,还敢不敢拿他们的大鼻孔对着我!真是群不知羞的老东西。”
安拂风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花绯然却泰然道:“若平北认真起来,那些老学究十个捆作一起也敌不过的。”
韩平北听得通体舒泰,只翻着那手札犯愁,“可江家那里问不出有用讯息,该如何是好?”
花绯然轻笑,“你们没发现这些人的证词里少提了一个人?”
韩平北、安拂风齐问:“谁?”
阿涂却已击掌道:“我也正想着,小娘子刚刚提过,约见沈郎君的是一位宣娘子,为何证词和江家
的讯息里,完全没有这个人?”
阿榆见这群友人竟有二人与自己想到了一处,甚是欣慰,遂说起宣娘子半个月不曾去过江家之事。
韩平北、安拂风立时沮丧,阿涂、花绯然沉思,然后都抬起头,几乎异口同声道:“查她!”
韩平北、安拂风疑惑看过去,神情略有古怪,同声问道:“为何?”
阿涂、花绯然又是异口同声道:“她故意的!”
说得很对,答得很流利。
但韩、安二人看着回答的这二人,脸色都变了变,诡异地沉默了。
如此般配,可又如此地不该般配……
阿榆愕然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怎会出现这样的修罗场。
该说阿涂、花绯然太聪明,还是该说韩平北、安拂风太迟钝?
半晌,她干笑道:“绯然姐,平北,你们能不能去一次钱府?趁着钱界还没睡找下他,请他撬开钟儿的嘴,问出宣娘子的住处。”
韩平北道:“这个没问题。不过……”
阿榆忙打断道:“原因别问我,路上你问绯然姐吧!她懂。”
可以让韩平北知晓花绯然的耐心和聪慧,又给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多好的机会!
韩平北看向花绯然时,花绯然已笑道:“我不过略猜到一些,也不一定准。平北,我们先去钱府,路上再一起参详参详。”
韩平北忙应了,转身便拉花绯然离开,临走还不忘瞪了阿涂一眼。
这小子,故意的吧?一个小伙计,居然敢跟花绯然
同声同气,耍什么小聪明!
因心急沈惟清之事,这两日他与花绯然同进同出,已顾不得两人独处的尴尬。
安拂风也因阿涂跟花绯然并驾齐驱的“机智”而心塞,正瞪着阿涂。此时见韩平北瞪阿涂,却不乐意了,啐道:“就这德行,连沈惟清都不如,还想进士及第?”
阿涂听得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