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看了眼院墙,在花窗边缘轻轻一拍,人已纵身而起,无声无息地飞落院中。
“……”
便是官差,没有衙门文书就这般闯入,也是犯法的吧?
钱界这念头一转,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一个道上混的绑匪,当了几日伙计,受了几日教训,就如此胆小怕事了?
“我是奉公守法!对,我是奉公守法!”
钱界喃喃念着,站在门边向内张望,竖着耳朵仔细听动静,却不敢跟着阿榆私闯民宅。
阿榆入了院内,眼前便一亮。
院内小亭石径,收拾得极齐整。植了蔷薇、杜鹃等花,但花期将过,地上飘了不少碎瓣,已然泛了黄。
主人家爱整洁,却有两三日未收拾院子了。
所以,差不多在江九娘死后,宣娘子便搬离了此处?
阿榆心头一沉,转身看院内那些屋子时,果然也都锁着,显然无人居住其中。
她走到正屋前,取出两根钢针,熟练在锁眼里捅了几捅,很快扭开了锁,入屋内细瞧。
屋内同样收拾得齐齐整整。
两侧都设有房间,西边那间较朴素,且放了些杂物,显然是侍婢所居;
东边那间则十分精致,桌椅床榻俱是花梨木所制,雕工精巧;
床上铺着金银线精绣的绸被,淡粉色的纱帐用银质鎏金帐钩起,柔和地飘在两侧。
装首饰妆粉的镜匣和装衣物的箱柜却未落锁。
阿榆打开,其内果然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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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步出屋子,照旧锁好门,原先对宣
娘子的三分疑心,增到了七分。
正要跃墙而出时,却听外面争吵声传来,却是有妇人在叱责钱界道:“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阿榆一抚额,从另一边围墙跃出,悄然绕到钱界身后时,犹听得那老妇拿拐棍戳着地在痛骂着。
“别打量我不知你们这些臭小子在想什么。无非看宣娘子一人在此,起了歪心!可给我消停些吧,好不好,领老妇一顿拐棍回去!”
钱界哭丧着脸道:“我,我没有……”
话没说完,老妇一拐棍已敲到他头上。
钱界疼得往后一缩,摸摸腰间,刀没带。
何况,带了也不敢使呀,小娘子说了,不能动人一根小指头……
阿榆叹气,整整衣襟走上前,柔声道:“堂兄,出了何事?你可别在宣表姐家门口惹事,倒教宣表姐难做。”
钱界忽然变成了“堂兄”,瞅瞅笑容纯良娇媚的小娘子,哆嗦了下,一声也不敢吭,默默缩到她身后。
阿榆已笑着上前,向老妇行了一礼,“我这堂兄自小长在乡下,不太会说话,想是得罪了这位妈妈,我在这厢替他赔礼了!”
老妇早已住了拐棍,好奇地看着这娇娇软软的小娘子。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