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奕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面前的场景。
待看到人走到自己面前,见着那双洗了不知多少年的鞋面
时,他抬起了头。
“父亲。”
“啪!”
季永言抬手给了季承奕一巴掌。
“你既然还活着,这五年,为何不归家?”
可知晓父亲日日对着你的灵位诉说思念之情,心里有多痛?
季承奕余光又是扫了一眼季永言的鞋面。
这双鞋,是他领到第一份俸禄时给季永言买的,已经好多好多年了。
而他,竟然还一直穿着。
刚才看到鞋面上多了几丝熟悉的绣花,应当是母亲张柔淑替他缝补留下的印记。
季承奕喉结翻滚。
这五年,他最愧对的就是她们二位。
“儿子有难言之隐,无法归家。”
当年季承海同抚州国勾结,害他中了全套误入了敌营,他这五年一直在调查季承海的行踪,希望能抢先在朝廷查到之前先找到人。
能劝则劝,劝不动,也不能让季承海继续活着。
他不能让整个季家给他一个人陪葬。
通敌乃是株连九族的大事,此事,他无法明说让朝廷查明,否则对整个季家来说,是灭顶之灾。
而今,他已在多个地势组建了望月楼情报网,可这季承海的行踪,却始终无法掌握。
暗势力无法掌握,时间又紧迫,是以他没法再等了,必须先回到朝廷,借用正方力量,继续查找。
他也要见一见,这五年多未见的亲人们了。
“你……”
季永言还想再骂,却老脸一红,捂住脸痛哭了起来。
这一幕父子相认的画面着实感人。
朝中大臣们虽都有些小势力,
私下相互勾搭,却未彻底磨灭了人性。
见季永言哭的实在伤心,都别过头去,只当做没有看到。
季承奕跪的板正,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只等着元武帝的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