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生要倒退回几个时辰之前。
午后穆子泳在御花园给刚满月的皇长孙举行抓周仪式,按照他一贯高调的性子,邀请了不少年龄相仿的世家公子和女眷。
早上穆子泳和皇后提了一嘴七弟穆子然的事情,没想到皇后压根就没有兴趣,挥了挥手直接让他少管闲事。
这就把昨日还拍着胸脯保证的穆子泳给弄得尴尬了,他本以为能够借此拉拢七弟,从而把康家这个从来不轻易站队的老牌世家给收之麾下。
没想到皇后根本一点兴致都没有,只是让他多多用功,少搞一些旁门左道。
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还没得到完全释放的穆子泳,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子冷水。
他这人向来觉得这世上的事情都再简单不过。男人嘛,想要个女子何必畏手畏脚,更何况还是个皇子。
他都为穆子然感到憋得慌,所以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先当年他和霍思巧的事情也不是众人反对,在珠胎暗结之下,无论是皇后还是忠勇侯府不都是乖乖就范。
所以说道千百遍,还不是直接上手来得简单容易。
以至于晚宴的时候,他找到穆子然委婉的表达了皇后今日无心插手闲事的意思。
还没有等穆子然的失望浮上脸色,迎面就送来一杯酒水,穆子泳豪迈的说道:“别人不管,孤一定管。不就是个小结巴么,多大点事情。”
他一边说着豪言壮语,一边连连催促穆子然
干了手中的酒水。
平日里与军营的将士们饮上千百杯也毫无醉意的穆子然,突然有了一些恍惚。脑子混混沌沌之下,总觉这事情搞得有些大了,交给穆子泳或许有坏事的可能。
心头的燥热缓缓升起,穆子泳婚后壮硕了一圈,力道也大了不少,直拖着穆子然往冷宫这边走。
“孤都择好地方了,永宁殿!那地方野猫都不会去,一会孤帮你把康家的小结巴送来。”
他笑得猥琐,言语上不断地做着暗示,整的穆子然都懵了。
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画面,有那么一晃神穆子然甚至觉得是自己的思想太龌龊,怎么老是往那个方面去向。
“太子哥哥,你说的该不会让我把……康……”
哪怕是借着酒劲,穆子然都无法把心中难为情的话说全,万一穆子泳不是这个意思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穆子泳倒是一副过来的人的样子,宽慰道:“孤只道七弟心中有所顾忌,特意给你酒里下了点宝贝,一会保证你手到擒来。”
若不是永宁殿门关得快,穆子然几乎要把他给手到擒来了。
难怪了一路上他就觉浑身不对劲,身体的某处燥热难耐,心头的一把无名火也是愈演愈烈。
该死的穆子泳,真的要坏事的节奏啊。
什么叫一会把康家的小结巴弄来,穆子泳到底再打什么混账主意,他的脑子给狗吃了嘛。
趁着神志还清明,穆子然踉踉跄跄的摸到永宁殿的宫门
。手上虚浮无力,试了好几次才把厚重的门栓给放下。
他绝对不能让康南忆进来,擅闯冷宫本来就是大罪,更何况自己还是这副鬼样子。
但这都不是问题,穆子然心中默哀了千万遍,恨不得活活剮了穆子泳。他以为什么人都和个禽兽一样嘛,为了喜欢的姑娘如此不折手段。
放下门栓后,穆子然就顿时失去了力气。满头大汗地靠在宫门上,人不受控制的缓缓滑落。
“七弟怎么了,生病了吗?”
霍言心他们落脚的那颗榕树生的高大,即使隔得有些距离也能看清门口发生的状况。
穆子湛皱着眉头,因为隔得远,门口发生的对话听不太清。他只能看到穆子然的表情很不对,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东西迸发不来一般。
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中,但他不知道怎么和霍言心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