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已无法与白牧野分割。
她向他诉说对另一个人的满腔爱意。
还残忍地笑:“对不起,陈觅哥哥,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陈觅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的世界崩塌,关她叶莺什么事?
一个两个,全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
夜。
八月的夜。
暴雨临城,普渡河无比丰沛,河水没过堤岸,漫上道路,就连鱼虾泥鳅都登陆,在柏油马路游曳。维修公司半夜赶来,抽水泵嗡嗡作响,怎么抽,道路间的水都不见干。
全世界下雨。
下水道、桥洞、地势低洼的道路……全都满了,无处可溢。
车开不回来。
陈开元和陆锦惜干脆住到酒店,打电话叫他们关好门窗。
黑漆漆的夜色中,雨线如织,变成骇人的白色,雨水裹着风、携着雷,清洗世界。
叶莺回房,明明打了胜仗,在他心间钉入无法复生的桃木桩,却垂头丧气,像只淋湿后瑟瑟发抖的小狗。陈觅关好门窗,冒雨寻到检查花园的于叔,将人送回屋,嘱咐他不要出来。
雨这样大。
他长大了,能照顾好家里。
于叔笑着点头。
后半夜雨依旧滂沱,根本不见停,雷声更甚,他似乎听到叶莺在房间里哭。陈觅想,她总是这样,不肯当着他的面露怯,其实男人多好骗,只要心上人的两滴眼泪,别说做狗,就是去死都愿意。
何况她在他心中,向来是比任何女人重的。
可陈觅忘了,当初教叶莺成为变色龙伪装自己的,也是他。
既要女子柔弱无依,又要女子坚如磐石。
哪来这么多既要又要?
曾诗雨走了。
王苑桐走了。
什么障碍都消失。
叶莺竟然也要走,就连体面的谎言都不肯施舍。
陈觅想了整夜,依旧不懂,为什么他对她念念不舍,她却弃他如敝履。难怪古诗总是一遍遍说“等闲变却故人心”、“人面不知何处去”……从爱到不爱,原来如此简单。
坚守到最后,变成了小丑。
……
暴雨过后,风和日丽。
普渡河格外清澈,温柔的水草覆在河床,悠悠摆动。河边的花又开了,暴雨后,老的谢光,新的花骨朵冒头,姹紫嫣红。
顾明成玩了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