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来不及正经纾解。
也可能是一提及以前,那曾经艰难又孤苦的日子,一窝蜂就涌回脑子里,让她情绪一下子波动。
最重要的,大概是这次有一个裴如琛吧。
她曾经谁都信不过、谁都不敢再依靠。
独独这个男人,从她死后就开始相信他,一信就信了数百年。
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跑回来找他赎那段罪,能窝在他怀里放心大哭。
她哇一下痛哭出声,抱紧他,就再没停下来。
裴如琛已经急到话都说不出,只能无助拍她后背,助她换气,心如刀割。
“对不起……我就是想说对不起嘛,干嘛道歉也不让我道呀?”
“我把你害得那么惨……还害了两辈子!我为什么不能说抱歉?我就应该说,说一辈子也该说,不说我怎么跨过这道坎?跨不过,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正常的恋爱观,那我怎么办?总不能真把你关一辈子,我又不是个变态……”
裴如琛哭笑不得,轻轻安抚她:“我只有这一辈子的记忆,你拿我还没经历过的事情说什么?……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惨。”
“你还乱说?!”
他果断闭嘴了。
听她发泄式地痛哭,哭着哭着,他总觉得,她应该是把前世的痛苦和委屈、后来的孤独和艰苦,全部混在一起,在此时此刻发泄了吧。
就再也没有阻止她的想法,只想让她一次发泄个够,希望她能哭光所有的苦痛和心酸,从今往后,只做那个纯真快乐的辞辞。
“没事,我在,想哭就哭。”
岚尽辞:“万一你又不在了呢?!”
他一愣,忽然理解了她近来那种惶恐和矛盾。
比她之前任何一刻的解释都理解。
他只好圈紧她,用一身心的温柔和疼爱圈紧她,低声:“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以后再也不轻易冒险,为你惜命、为你照顾好自己,再也不让你担惊受怕和委屈了好不好?”
岚尽辞这次没说话,继续哭哭啼啼了好一阵,才逐渐消下声音。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哭声停止了,剩下哭得太过、犹停不下的小哭嗝,又努力缓解了一小段时间。
最后,她忽然偏过头,从他怀里抽出一只手,四指握拳,独留小拇指翘起来,停在他面前委委屈屈:“那拉钩。”
裴如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要拉钩什么,没好气:“还小?”
“拉钩!”
他赶紧伸手,小拇指和她轻轻一钩,再被她强制按了个“章”,然后听得她嘟嘟囔囔地说:
“叮。您已和邪神辞辞签订终身‘保命’契约,此契约无法撤销,请您务必由身到心,好好珍惜自己,违约辞辞修为倒退五百年。”
裴如琛瞪她,她当没看见,收回手又窝到他怀里:“最后一件我单方面说了算的事,以后没有了,你想要我都要再三地斟酌,你好好珍惜吧。”
说着,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糯:“困了,老公~你待会抱我回去吧。哭鼻子有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