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执拗却也有些不理解,长官的队伍里,并非都像他这样当苦行僧。有好吃好喝的、有爱喝酒的、有常年烟不离手的。
只有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听戏不娱乐,他就像……就像一个战争机器。
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不过她不需要理解,爱他就够了啊。
那是在军校惊鸿一瞥,惊艳了她整个少女时代的小将军。
梁秋时睡了,嘴角还弯起一个弧度,仿佛抱着他的一只手臂,便拥有了整个世界、便格外安心。
梦里,小嘴巴也不停,咯咯笑出了声,断断续续、含糊不清道:
“臭臭,头发也馊了。算了,老夫老妻,你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咱们一起臭烘烘吧。”
宋郁文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目光中褪去所有冰冷,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呓语道:“跟我过这种苦日子,还能笑得出来。”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傻瓜。
“你哪里都不臭,
脚也不臭。等以后打完仗了,我就给你安自来水,让你每天都能洗澡。”
他可以艰苦奋斗,但舍不得她跟自己一块发扬作风了。
宋郁文轻声叹了口气,算是知道傅绪书那边的干部,是从哪里开始腐化堕落的了。
他想翻个身,又怕动作幅度太大,将她吵醒,干脆保持一个动作没动。
向上勾了勾嘴角,讥诮道:“看来梁大姐当不了间谍,以前倒不知你有说梦话的毛病。”
这次,梁秋时醒了,不满地锤了他胸口一下:
“什么大姐、大姐啊。你比我还大好几岁呢。”
不过只有资产阶级才叫小姐,革命战士当然是大姐。
“这么彪悍,还家暴男人,可不是大姐么?”宋郁文习惯了一本正经,与她调笑时,也板起脸孔,让人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