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看我这样狼狈,你很得意吧?我终于自食恶果。”梁秋时起初还有别后重逢的酸涩,直到看见在战场上奔
来跑去的战地记者——叶君清,还是那副靓丽装扮,仿佛未受过苦痛。
突然吞噬了她长久以来对他的思念,只剩癫狂大笑:“可是你想错了,我从不后悔。我今日也不会向你摇尾乞怜!”
梁秋时恨他,恨他冷血无情,被人绑着,不能像从前一样,怒而去捶他胸口,便只低头,猛地朝他一撞。
警卫员在一旁直接看呆了,生怕这匪敌狗急跳墙就计重施,忙护在了宋司令身前,叫人将这疯子拉开。
急忙劝道:“宋总,小心这俘虏不守规矩,早跟傅绪书串通好了,想对您暗杀!”
宋郁文看她这副半疯半傻的样子,被她撞了一下,正撞在他胸口,伤口疼得痉挛,依旧没有一丝埋怨,更多的只是心疼。
“她如果想要,我这条命就给她,又如何?”
宋郁文说话时,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来压下一阵阵泛起的巨痛。
胸口的枪伤,不足以让他恼怒,甚至感激这份疼,让他清醒,还能站在这里跟她说话。没有情绪崩溃,也没失去理智。
“我知道你一向刚强,有骨气,却没想到你真的会不逃,愿意给他陪葬。也许,你对待哪份感情,都很认真,也全心全意吧。放弃我之后,也不留恋。拿得起放得下,其实我也佩服你。”宋郁文推开警卫员,重新回到梁秋时面前。
他想学她的无情,那样自己就解脱了,可他学不会。
他也不想学,她给的无论甜与
刀,都是他的蜜糖,是砒霜,让他上瘾沉迷,不愿醒。
他宁愿痛苦,也不愿意把她放下,忘记。
“梁小姐不是匪敌眷属,只是普通老百姓,放开她。”宋郁文发布了命令,底下的人迟疑一瞬,张口想劝,也得先执行军令。
宋郁文看着她又长长了些许的头发,即便没有梳得一丝不苟,散开在耳边,对他依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总是那么好看,他才发现自己成了流氓,每次看见她,就忍不住怦然心动,恨不能跟她点一支龙凤花烛到天明。
却也知道,那样不能。
宋郁文浑身滚烫,高烧从额头转移到了脚下,他不得不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掏出了钱,塞到了她手中。
在身后随之而来,隔了老远的林衍清见此一幕,见司令乱弹琵琶,滥用私权,唯恐他犯错误,忙要上前阻拦:
“这不是指鹿为马吗?傅绪书的老婆,非说她是百姓。被长官知道,哪里能轻饶他?”
却被一向看不上、防备排斥梁秋时的李幼铮拉住了,提醒了句:“命都快没了,还在乎什么处分不处分?今日这形式,你还看不明白吗?宋司令冒着枪伤的危险,怕咱们动她,也得亲自指挥。怕人抢救不下来,连吩咐个警卫员传话都省了。你今天让他下不来台阶,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衍清终是止住了脚步,唏嘘一声:“是啊,若是宋总身体健康,倒是还能磨一磨。现在来
看,梁小姐熬得住,宋总都拖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