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时倒是能理解,父亲鼎盛时,他们过来巴结;父亲失势了,便人走茶凉。
不光傅家班这样,人性就是如此。
“别人也没有多高尚。我倒是佩服傅家班,连个唱戏的都看出来了,父亲大厦将倾,可怜这帮人还不清醒。”
梁秋时收回那枚印章,示意跑堂的离开,无异于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
“所以,也许咱们从来没有过任何友谊,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你对傅绪书,到底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还是不愿失去这个靠山?”
既然她将话挑明,张治棠关心则乱,实在也没那份耐心继续哄着、捧着了,哪怕为了傅绪书的生死存亡。
因她实践知道,委屈不能求全,便只能试试发疯,既发泄了,也能搏一搏。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摸着自己良心想一想,傅绪书对你怎么样?你成了丧家之犬的时候,他收留了你,给你体面,给你呵护。现在他生死未卜
,你在这里风花雪月,你对得起谁啊?”
“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不劳你这般挂心。那谁又对得起我了?我若整日纠缠,自己是不是道德不够高,有哪些没做完美,别人不审判我,我自己先把自己累死了。”痛苦,源于期盼。
大概是实在孤独,跟着宋郁文时被排挤,回了家被孤立。
她总表现出独立且坚强,可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在棠棠这个好朋友身上,得到哪怕一丝丝温暖。
“我怎么去救?陪宋郁文睡觉吗?如果陪他睡觉,他能滥用职权,我可以去。可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多有原则。一向以治军严谨著称,就算他亲娘、他亲生骨肉犯了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军法处置、就地正法。何况,我从前跟他好的时候,他都不许我陪他睡觉,避之如蛇蝎。更何况是现在。”
“不是你想救傅绪书,是你想陪匪敌睡觉吧?我看你就是贱。你若真有那份心,你去陪商贾睡觉,在江南政商两界游走,你生得容貌倾城,只要你想运作,我不信你救不出傅总。”张治棠虽是压低了声音,却依旧控制不住声音里的抖:
“你说我们从未有过任何姐妹情谊,也对,在你眼里,我就是羡慕你,恨不能夺你的气运,按在我自己身上,因为嫉妒所以巴不得你倒霉。那你呢?不过一直把我当跟班,奴才,丫鬟,满足你前呼后拥的虚荣心。”
梁秋时实
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
若棠棠不了解自己,她还能忍受。可两个人相识这么久,该是彼此熟识。
她明知她并无大小姐脾气,可还是拿着短刀子,不停往她心口上戳。
“所以,即便我像个窑姐儿一样,去陪那些男人喝酒、跳舞、睡觉,也要去救傅绪书。”
“陪谁睡不是睡?宋郁文这个叫花子,比那些酒囊饭袋高尚在哪儿?你不能只享受傅绪书的好,不付出。”张治棠道。
宝宝们,推荐一下我的完结文《傅园第一春》,讲述京剧大师傅安洲对京剧的继承和发展,时间线是从民国末年,一直写到新中国成立。编编说这本在谈短剧,不知有没有那份运气,有一天能看见纸片人动起来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