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死后,他连为女儿失声痛哭都不敢,生怕又惹怒那位喜怒无常的皇子殿下。
他都已经避到这偏远的临川城来了,为何还是躲不过皇家的储位之争?
裴云亭为何非要来临川城,将临川搞得乌烟瘴气。
就算裴云亭此次临川之行不将他拖下水,待回京,他也逃不过陛下的责罚。
或许是贬黜,也可能是流放,但绝对罪不至死。
但自从朱孟的那件事情后,他被裴云亭威胁,而后上了那条贼船。
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要么一直为裴云亭卖命,要么死于非命。
不过他也知道,无论他选择哪一条路,以裴云亭虚伪狡诈又多疑的性子,裴云亭在此次计划成功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如今因为晴儿的这件事,裴云亭或许撑不到此次计划结束,就会了结他的性命。
他这把老骨头倒是能经得起那个疯子的折磨,他也可以豁出性命。
但是以裴云亭的性子,绝对会斩草除根,他怕整个韩府会跟着他遭殃。。。。。。
为此,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若是裴云亭真的对他起了杀心,那么他断然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朱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裴云亭这个魔鬼。。。。。。
这般想着,韩府脑海里闪过浮玉山上岩穴里的那些人,他后背冷汗直冒。
他原先只以为裴云亭图谋的只是东宫储位,如今看来,怕是不然。
这位二殿下,图谋的是那把龙椅。
他想直接大权独揽,将陛下从那把龙椅上拽下来。
可是他是不是忘了,他的这位父皇陛下当年是怎么爬上那把龙椅的呢?
程喜漫见韩知府目光空空地望着窗外,也不吭声。
她抿了抿菱唇,轻声开口:“韩知府?”
韩广听到程喜漫的声音后,这才回过神来。
他随即朝程喜漫露出一抹歉意的笑,温声道:“我今日是过来求诊的,这几日胸闷脑胀,睡不安稳,每日都做噩梦。”
他掀起眸子瞥了程喜漫一眼,又道:“总是梦到晴儿我那不争气地女儿浑身是血地向我哭诉。”
当年还在京都的时候,晴儿她娘生下晴儿不久后便撒手人寰,将两个rǔ臭未干的孩儿抛在世上。
当年他兢兢业业在大理寺任职,将两个孩子交给府里的老嬷嬷照顾。
平日里也没怎么过问过两个孩子,老大还好,到了读书的年纪便去书院上学,后来又考了进士随他做了官。
但晴儿却被那几个目不识丁的老嬷嬷教养的愈发没规矩,性子更是刁蛮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