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晏平日里最是省吃俭用,恨不得一文钱掰开当两文钱的花,怎么可能在每次买ròu的时候都多花几个铜板让小厮送到家去?”
张景眯了眯眼睛,疑惑道:“可是如今程大夫的医馆来钱快了,几文钱的跑路费算不得什么吧?”
裴云亭闻言,低头轻声笑了。
他长叹一口气,而后朝张景摆了摆手:“你不了解他。”
莫说是张景了,就是他和皇兄,恐怕也没办法完全看透祝晏的心思。
他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悄无声息地瞒那么久,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如今便这般算计漫漫,若是真的等日后回了京都,指不定会怎样对待漫漫呢!
而且。。。。。。
思及此,裴云亭又想到了那个与他不曾亲近的妹妹。
他那个妹妹,幼时好像对祝晏存了些心思的。
就在裴云亭怔愣之际,张景忽然开口:“殿下,快看,对面屋顶上有几个黑影掠过。”
裴云亭顺着张景所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有六七个黑衣人驾着轻功掠过屋顶,朝浮玉山的方向奔去。
裴云亭微眯了眯凤眸,不急不缓道:“你去带人拦住他们。”
张景恭敬应下,正欲离开时,裴云亭叫住他,叮嘱道:“从他们的轻功就看出来他们的武功诡异高深,莫要缠斗,将人引开就撤。”
他顿了顿,又道:“记住,莫要暴露身份。”
这次刺杀的成功率连三成估计都不到,但不管怎样,他都要试一把。
就算最后刺杀失败,只要张景能活着回来,那么皇兄和祝晏即使怀疑他,也没有证据证明此次刺杀行动是他安排的。
世人皆知他和母妃的母子关系淡漠疏离,与武安侯府更是老死不相往来。
而这次刺杀派出去的人,正是常星河及北冥派残党,还有武安侯府的一众暗卫。
就算皇兄和祝晏早有准备又如何,刺杀东宫的罪名只能安在武安侯府和常星河的头上。
而他此次最重要的目的不是要祝晏和皇兄的命。
他这次的目的,在于漫漫。。。。。。
--
浮玉山上,祝清吾面色平静地赏雪,眼角眉梢处漾着浅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也就罢了,还流闪着浓烈的的杀意。
祝清吾又在竹亭内坐了半晌,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他才起身出了亭子,抬脚继续朝山顶走去。
天空灰蒙蒙的,han风呼啸,他略微单薄清瘦的身形映在晶莹剔透的雪地里,清冷地愈发不食人间烟火。
亦或者说,此时的他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