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每次看到她为他包扎伤口时满脸担忧的模样,他就觉得即使这人间有太多的不尽如意,但只要有她陪在他身侧,他那颗悬在深渊处的心脏才有了着落。
待思绪回笼,祝清吾才薄唇轻启,淡淡道:“放心,死不了。”
他如今有了想护住的人,自然不敢不珍惜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这条命。
思及此,祝清吾的目光绕过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的裴应川,望向窗外。
雪停了!
天色不早了,漫漫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迟,莫不是路上积雪不好行走?
祝清吾轻轻抿了抿唇,挣扎着翻身起床。
其实他这次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可这并不妨碍他的小娘子将他裹成个蚕蛹。
祝清吾微微倾身,而后伸手去拿摆在床头,叠放整齐的衣袍。
裴应川掀眸瞧了祝清吾一眼,微挑了下眉:“你去做什么?”
祝清吾淡淡道:“去接漫漫。”
外头天han地冻的,他怎能放心她一个人走在街上。
而且临川城最近也不太平。
裴应川见状,忙抬手将准备翻身下床的祝清吾按到了床上:“可别,你现在可金贵着呢。”
说话间又抬目朝祝清吾身上包扎着的布巾上瞥了一眼。
三年前的事,本就是他和母后连累了程家,才害的漫漫来到了这片荒凉偏僻之地。
幸得上天垂怜,这次来临川让他遇到了漫漫,自是得带回去金尊玉贵的娇养着。
思及此,裴应川不由轻叹了口气。
那时在京都的时候,漫漫和他的关系最是亲密。
如今他们兄妹二人之间却横插了个祝晏,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大得劲。
不过,毕竟是人家祝晏在漫漫最无助的时候伸了援手,如今又结为夫妻。
他这个做哥哥的,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
姨母过世之后,母后便三天两头的将漫漫接进宫住上些时日。
这些年来,母后为漫漫攒的嫁妆都能买下半座京都了,为的就是漫漫日后许了婆家能挺直腰板。
虽说他生于皇家,兄弟姐妹成群,可毕竟不是一母所出。
皇家长大的孩子,心里头都有各自的算计,再加上他自出生以来便是东宫的太子,他的那些个兄弟姐妹与他只能堪堪维持住表面的手足情谊。
漫漫却不同。
漫漫自幼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