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未有的释然。
那个从小趴在他肩头长大的小姑娘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过了一会儿,程喜漫抬起头来,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满面梨花带雨地凝视着裴应川。
程喜漫轻咬了咬唇,怯生生道:“太子哥哥。”
裴应川闻声,清隽的脸上洋溢着温柔如春风的笑容:“我在。”
他微微抿唇,望向程喜漫时,凤眸里流闪过万般的触动和宠溺。
他伸手揉了揉程喜漫的发顶,温声道:“有没有想哥哥?”
程喜漫怔了怔,随即乖巧点头:“想的。”
这三年以来,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爹爹,也想小姨和表哥,很想很想。
有时候实在忍不住想即刻回到京都的时候,她总会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不能再像上辈子那么任性了。
她能重活一次已经是上苍垂怜了,万不可再像前世那般任性妄为。
人生哪有那么多重来?
重生回来,每次很想京都的家人时,她便想尽法子让自己忙起来,忙碌到没办法分身才好。
至少在那一刻,她才能暂时将京都的事情搁置在一旁。
如今看着表哥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面前,她心里一阵酸涩。
程喜漫抿了抿唇,哽咽道:“哥哥,我也想小姨和爹爹了。”
裴应川闻声怔愣了一瞬,他何尝听不懂漫漫话里的意思?
她应当是想问母后和姨夫现如今的处境是否如三年前一般艰难。。。。。。
思及此,裴应川迎着程喜漫看过来的目光温声道:“母后已经从冷宫搬出来了,姨夫。。。。。。”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姨夫如今虽委身于大牢,但我已经派人打点过了,不会受苦的。”
他监国期间本想设法将姨夫救出来的,但母后却让他莫要轻举妄动。
母后告诉他,想要让姨夫清清白白的走出那坐大牢,还需父皇的首肯。
或许,这也是父皇对他的一种试探吧。
父皇或许只是想看清楚他在拿到监国之权后是否会滥用职权,提拔外戚。
而且父皇和姨夫之间的恩恩怨怨是上一辈的事情,父皇若真想要了姨夫的性命,也不会让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
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总该是要他们自己来解决的。
程喜漫闻言,心里这才好受了点。
爹爹的境况和她猜想的无二,陛下还是不肯放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