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茶杯的杯沿隔了半晌,又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怪清吾。。。。。。”
程喜漫打断祝清吾的话,冷声道:“二殿下,我和我夫君的事情,不劳您费心。”
裴云亭在听到程喜漫的这句话时,只觉得喉咙哽了一下。
他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裴云亭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不可操之过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隔了半晌,他又道:“我先前特意去看望了清吾一趟,见他身子并无大碍,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程喜漫面色淡然地坐在椅子上喝茶,沉默了半晌,她抬眸迎上裴云亭的目光:“二殿下有心了。”
裴云亭闻言,当即摆了摆手:“昨日我将他独自留在山上险遭歹人暗算,险些铸成大错,哪敢受的起你这声谢谢。”
他长叹一口气,而后微眯着眸子瞥了程喜漫一眼,随即有些心虚地将目光挪到一边:“漫漫,清吾可有跟你说他是如何习得那般高深的武功的?”
过了片刻后,程喜漫轻挑眉梢,淡淡地回了个“没有”。
裴云亭听后愣了愣,事到如今,他真的愈发的想不明白了。
祝晏三番五次地欺骗漫漫,她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选择原谅。。。。。。
当年程家的事本就是他无心之失,而且程大人虽身处大牢,但他早已打点了狱卒,那些人并未为难过程大人。
等时机成熟,他会想办法救出程大人的。
可漫漫为何总是给他脸色看?
裴云亭拎起茶壶又斟了一杯,而后仰头猛地灌入口中,呛得咳嗽了几声。
程喜漫还是头一次看到裴云亭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样子,她一时间有些怔愣。
似乎觉得这样将情绪明显地表现在脸上的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裴云亭一般。
她握着茶杯的手顿住了。
良久,程喜漫有些沉的叹了口气:“二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
裴云亭听了程喜漫的话,脸上闪过几丝愠怒。
但是碍于坐在他面前的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女子,便强迫自己将身上散发的那几丝戾气掩了下去。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好。”
说完便起身朝程喜漫勾了勾唇角,而后轻拢衣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每次来回春堂都是希望和漫漫好好谈谈当年的事。
可是每次话还未说出口,漫漫便开始赶人。
他有时候甚至在想,漫漫若不喜欢欺骗的话,那他便将当年程大人入狱之事向她交代清楚。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漫漫坦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