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后径直回了何府,没有再出门。”
裴应川在窗前来回踱了几步:“我在赶去韩府的路上无意间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袍男子掠过韩府的屋顶飞奔去了城郊。”
香几上的银盖小香炉里飘曳着一缕笔直向上的青烟,初闻是稍有辛辣的小豆蔻,紧接着,沉稳内敛的檀木香越来越浓郁。
裴应川盯着小香炉望了许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姜夷白专心制香时的样子。
隔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见祝清吾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假寐,裴应川轻声开口:“阿晏,韩广死了。”
“嗯。”祝清吾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方才何七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们在准备去韩府救出韩广父子的时候,在半道上被武安侯府的人埋伏了。
武安侯府这次派出的刺客比前两次都要凶狠。
他们应当是有备而来,且已经知晓了何七在临川的新身份。
那些人猜测到他在察觉到韩府会出事的时候就会派何七以及其他人前去营救韩广。
所以才会在半道上拦截何七他们。
至于裴云亭,他今日来祝家只是为了拖住他和裴应川,而非单纯的叙旧。
裴应川轻抿了抿薄唇,继续道:“我前两天派出去在暗中盯着韩府的几个护卫全部被杀。”
他轻叹一口气,语气有些失望:“阿晏,我们如今的形势很被动。”
亦或者说,他们如今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和祝晏的每一步计划都在旁人的算计中。
祝清吾缓缓睁开眼睛,迎上裴应川有些失意的目光,轻声开口:“韩广一死,临川怕是要有大动静了。”
他微拢了拢衣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西沉的月亮:“务必派些身手好的死死盯住浮玉山。”
裴应川闻言,微微颔首。
祝清吾又道:“幸好你这次监国时间并不久,不然万一临川出了什么事,你就得再一次陷入被动了,搞不好。。。。。。”
说到此处,祝清吾微微抿唇,不再言语。
裴应川自然知晓祝清吾没有说出口的那半句话指的是什么。
若是在他监国期间,临川城出了大事的话,那么他这个东宫太子也要让贤了。
到时候就算父皇不会为难他,可是武安侯为首的朝臣定会上书弹劾他。
甚至会要求父皇废了他这个太子之位。
到时候得利之人是谁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思及此,裴应川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就在这时,先前被祝清吾派出去的两个家丁回来了。
他们二人敲了敲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