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
祝清吾微勾了下唇,反问道:“那你怎知我在看你?”
程喜漫:。。。。。。
程喜漫抬头,有些嗔怪地看向祝清吾。
枕边人的容貌她再熟悉不过,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如雕刻般流畅的轮廓线条。。。。。。
程喜漫看着他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眸,好似能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才平复好心情的她忍不住又乱了心绪。
“夫君。”程喜漫抬手抚上祝清吾清隽的面庞,喃喃细语。
祝清吾从她略有些哽咽的声音里听出她情绪不对,他的呼吸滞了一瞬。
随后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温声开口:“我在。”
“夫君去了燕川要记得想我,要多寄些家书回来。”程喜漫瓮声瓮气道。
她的声音绵软又乖巧:“我也会想你的。”
她将脑袋靠在祝清吾的怀里,像是在跟祝清吾说,又像是喃喃自语。
祝清吾勾着她细腰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轻声开口,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好,这些我都记在心上的。”
——
马车缓缓行驶在临川城的街巷里,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随着车夫“吁”的一声,马车也跟着停下了。
祝清吾掀开帘子朝外面望去,入眼的是对面那座的寺庙,寺庙的大门上高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
匾额上题着寺庙的名字:圆生寺。
祝清吾看到寺名的那一瞬有些怔愣。
圆生寺,圆生。。。。。。
世间万物有阴晴,亦有圆缺,偏偏没有圆满的一生。
山川草木如斯,花鸟鱼虫更是如此。
人也一样!
两人并肩跨进了寺庙的大门,径直去了大殿。
庄严神圣的大殿上,程喜漫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佛祖保佑夫君能平安归来。
——保佑爹爹能够逢凶化吉。
——愿佛祖再保佑夫君不再嗜血。
程喜漫在求愿之后,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她一下子向佛祖求了三个愿,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些?
最近这段日子她总会做噩梦。
有时会梦见她死在耕余村的荒山上被鸦雀吞食了残骸。
隔了半晌,又梦见他跪在雪地里为她收尸。
转而又会在一阵云雾缭绕中看到夫君浑身是血、面容苍白地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