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来也奇怪,陆子深怎么会无缘无故回来?就算他和蒋川霖认识,也不至于从大西洋彼岸,千里迢迢飞回来吧?
还有他那对态度强硬的父母,真的肯让陆子深回到这个地方?
脑子里一团浆糊,阮清想不明白,总觉得在这里遇到陆子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她做梦都不敢这样想,有一天,会在这片熟悉的故土上,和那人重逢。
殊不知,她在胡思乱想的同时,陆子深那一头也没有闲着,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
来这里之前,他就知道,他和阮清一定会碰面的,为了这一场重逢,他策划了许久。
想到刚刚阮清的一举一动,陆子深眸色沉了沉,薄唇紧抿,眉头也紧拧着。
看样子,阮清还是沉浸在那一件事里,不愿走出来,和那件事情相关的一切,她都不想再触碰到。
这个一切里面,也包括他。
陆子深把藏在衣袖下的左手露出来,那条伤疤没法除掉,而且就算除去了,有些东西也不会发生改变。
他刚刚一直没露出来,就是怕阮清看到了,情绪会更加激动。
陆子深一直想让阮清从那场事故里走出来,想告诉她,她没错,就算那时候站在那里的不是她,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只不过……如果遇到危险的那个人不是阮清的话,陆子深扪心自问,他并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大度,毫不犹豫地拿自己的前程去开玩笑。
他可能会更加冷静,有足够的时间去衡量,去选择更加折中的办法,不会那么鲁莽。
只是,这种话自然是不能让阮清知道的,她已经够愧疚了。
那场事故,不止阮清走不出来,他也被困在那座山里,困了好久好久。
……
阮清垂眸,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左手,右手的指尖轻轻搭了上去,放在那个硌人的手腕骨上,太瘦了,摸着很不舒服。
她这左手,早在那场事故里,就烙印下处罚了的印记了。
十九岁那年,她已经顺利进去了首大,成为陆子深的学妹。
那时候,二十四岁的陆子深,已然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年郎,首大的风云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谦谦公子,玉树临风,眉目间温柔如风,当年长安城里名动一时的状元郎,应该就是这个模样吧。
他的天赋被所有人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