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猛得冲过来
去咬她的手。她疼得叫了一声,猛然把胖丫推倒在地,伸手就是一巴掌。
苹果趁机开始对葛似锦拳打脚踢。
她们早就看不惯葛家人了。凭什么一个外来户可以在竹坞后扎下根,而且越混越好,街上大多人家都有人为他们打工?凭什么他们家可以有个读青花一中的?凭什么林竹玉可以在她们面前骄傲地端着,连看她们的眼神都是居高临下的!
尤其最后一条,葛家人身上的骄傲和高高在上最让她们恨,连刚读初一的葛似锦都有种天生的矜持,不像其他野孩子那样遇到事情除了害怕不会别的了,他竟能冷静地用纱布处理伤口?
他们凭什么可以用各种好教养来让她们自卑?
葛家人骨子里的骄傲,是伤害她们最深的武器,唯有通过热暴力才能摧毁那些让她们看不顺眼的东西。
娘仨的分工合作可谓完美,马昭夏使用语言暴力,花红阻挡胖丫,并顺手给了她两巴掌,苹果拳脚相加教训葛似锦。
突然有个重物狠狠地砸在了苹果脑袋上,砸得她七晕八素,差点栽倒在地。
葛春妮像个战神般从天而降了。她挥舞着那个装有军用水壶的书包,疯了般再次朝苹果砸去。
小时候她看到花红和苹果就像老鼠见了猫,总是在瑟瑟发抖中望风而逃。如今见弟弟被打,恐惧突然就被愤怒覆盖了,完全忘记当初是怎样被她们口吐芬芳和肢体碾压了。
岁月将葛
春妮拔节成近一米七的大姑娘了,而花红和苹果像被魔鬼点了额头,仍在一米五几上下徘徊……面对盛怒中的葛春妮,她们心中忽然矮了几分。
但她们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快调整了作战方案。马昭夏和花红准备冲过去和葛春妮赤膊热战时,却被人高马大的老刘拦住了。
葛春妮一招制敌,苹果被包裹着军用水壶的书包砸的失去战斗力,像条赖皮狗般跌坐在地上。
“三姐你回来了……”葛似锦仰起脸,傻乎乎地笑着,鼻血流经破裂的嘴角,疼的他“嘶”地吸了口气。
葛春妮伸手拉起他,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她和老刘离开北京后没回青花,直接去到省城参加其他院校的美术校考了。
考试全部结束后,两人匆匆往回赶。葛春妮的行李有点多,猜到这会儿林竹玉等人应该不在家,老刘就帮她送了回来,谁想一进家门竟然看到了这一幕。
“我让我爸把你们这些坏蛋全抓起来!”胖丫总算缓过神来,冲马昭夏她们吼。
花红恨恨地瞪着她那张酷似吴军的大哥吴长青的脸。
“看什么看?等着我爸收拾你们吧!”见有人撑腰了,胖丫又恢复了小霸女的张牙舞爪。
“好,我等着TM的吴长青来抓我!他要是不抓我他就是孙子!”花红的脸色惨白,表情狰狞。
林竹玉、葛冬妮和葛夏妮着急矢慌地跑回家时战争已经结束了,几个入侵
者已撤离,老刘也离开了。
葛春妮拿着碘酒擦拭葛似锦嘴角的伤口,他疼地龇牙咧嘴的。
“不能轻点啊,那是你弟弟,不是仇人!”林竹玉猛然推开她,夺过药瓶去给儿子擦伤口,动作羽毛般轻柔。
看着葛似锦脸上的伤,林竹玉气得五官都挪了位,心中的怒气火山岩浆般堆积着,此时谁撞上谁化为灰烬。
“这个马昭夏,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行,我们得去找她,竟敢找上门打似锦……”葛夏妮挽胳膊挽袖就要往外冲。
“干啥去?我已经给派出所打过电话了,等着警察收拾她们吧!”林竹玉喝斥葛夏妮。
“妈,你真以为吴长青会抓马昭夏娘仨?”葛冬妮说。
林竹玉闻言一怔,颓然放下了碘酒瓶:“那只是别人胡说的吧,就算他不想主持公道,牛春花也不会答应,胖丫不是也被打了吗?”
“胖丫是花红打的。”葛冬妮说。
林竹玉有些茫然,继而愤怒:“还有没有天理了!”
处理完葛似锦的伤口,她生气地甩门而出,葛冬妮和葛夏妮跟着向外跑。
葛冬妮愣愣地站在那里,像个被遗忘的小猫小狗。刚才母亲那一下虽没有把她的身子推倒,却将她的心撞塌了。或许应该说,四岁以后她的心在这个家里就没有站起来过,也没有完完整整过。
除了葛似锦,竟然没人注意到离家半个月的葛春妮回来了。更没有人问下一下她考得怎么样,这
些天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三姐……晚上让六舅爷烙葱油饼怎么样?”葛似锦咧着擦了药的嘴问。他还是从老刘给葛春妮带的吃食中窥到了三姐的喜好。
“我还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葛春妮拿起行李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