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妮的大脑像遭到了极光的袭击,一片混沌的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任由那人将她往竹林深处拖去。
“葛春妮,我们一定可以考去北京的——”一个声音跋山涉水而来,炸进了葛春妮的耳膜,将她混沌的大脑炸出了一条缝儿,清冷的月光直直地照了进来。她猛然清醒过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尽了十八岁的勇气,在紧箍着的她的胳膊上狠狠地铡了下去。
若牙齿组成的铡刀够宽够锋利的话,她会将那个罪恶的手臂完全斩断。
那人发出一声嚎叫,松开了手。
葛春妮连滚带爬地想往林子外面逃。
由于长期体力劳动,那人虽然瘦小,体力却好的惊人。他迅速地扑过来,从后面一手箍紧了葛春妮的脖子,一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摔在地上,拿腿压制着她的反抗,豺狼一样凶狠的目光瞪着葛春妮,手“啪啪啪”地扇打着她的脸。
“救命——”葛春妮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发出了“嗡嗡嗡”地叫声。
恶魔改变了战术,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去撕扯她白色的裙子。任
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两行泪从葛春妮的眼中缓缓地淌了下来。月亮从天下来跳了下来,想钻进那些泪滴里安抚她的悲伤,却被越来越多的泪珠包裹了。
她的手绝望地在黑色的林地里抓挠着。她知道,这事之后,她将会成为土地的一部分。
那只罪恶的手已将她的领口撕开一个大口子,两道狼一样的绿光突然转红了,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身体时,一只削得锋利的短竹杆突然穿透了他的腹部,中止了罪恶的行径。
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葛春妮的裙子。
她使劲儿推开他,想站起来,恶魔却拼命地拽着她的脚脖子,仿佛死都不会放过她。
她一时挣脱不开。
葛春妮浑身软如豆渣,再次发出了绝望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一阵沓踏的脚步声伴随着老刘焦急地呼喊声传来:“春妮,春妮是你吗?我来了,你在哪啊?”
听到他的声音,葛春妮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
老刘背着葛春妮焦急地奔跑在夜色里,她身上的血将他的衬衣都浸透了。
“春妮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求你了,求求你了,你不许死,我们将来是要一起去北京的,我说过的,我要带你去看升国旗,我要开车载你跑过长安街的,咱们跑一趟都不行,只要你喜欢,咱们跑一天,跑到头再拐回来……”
有液体从他的额头和眼睛里“哗哗”往下流淌,分不清
是泪水还是汗水。
“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
背上的葛春妮突然动了下,发出了虚弱地声音:“停下来,我没事。”
“咋能没事啊,血都流成啥了,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求你了……”老刘呜咽着,脚继续朝前奔跑。
“再不停下来,以后永远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