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符言摇了摇头。
“不必了。”
他这样说,嘴角带着浅淡的笑,看上去温润从容。
“沈瑜,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希望你是男子,这样你在官场就会有一番作为?”
沈瑜点点头,疑惑地看向纪符言:“记得,怎么了?”
纪符言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
“我说的不对。”
“沈瑜就是沈瑜,沈瑜只是沈瑜就好。”
“不用成为谁,也不需要成为谁的附庸品。”
沈瑜闻言,微微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所以纪先生,你之所以不跟他们一样,叫我‘皇后娘娘’,是因为你希望我只是我,对吗?”
“对,”纪符言点点头,随即皱皱眉,又摇摇头,“也不全对。”
他不叫她“皇后娘娘”,有自己的私心在的。
只是那私心过于龌龊,光风霁月的纪先生不应当说出这种话来的。
沈瑜觉得疑惑,似乎还想要问些什么,纪符言便先一步开了口。
“府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纪符言这样说,转身离开。
沈瑜看着纪符言离开的背影,有些恍惚。
拿着纪符言送的礼物进了房间,沈瑜还没来得及拆开锦盒看,又有一波大臣前来拜贺。
沈瑜只好先把礼物放好,便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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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连轴转了好几天了,沈瑜伸了个懒腰,想着沐浴过后就寝。
其实一开始水墨不要她跟祁时礼见面,祁时礼是不同意的,说是一些陈旧规矩,没有必要遵守。
但后来水墨的母亲,也就是那位京城有名的绣娘开口,说是成婚之前见面不吉利,对女方不好之类的。
祁时礼这家伙分明不相信这些的,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绣娘这么说,竟然同意了!
为了避免两人“见面”,祁时礼甚至还在外面置办了个院子,自己出去住了!
这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摄政王府的清泽君被撵出摄政王府了!
每次想到这里,沈瑜都有些哭笑不得的。
算了,沈瑜也知道祁时礼对这婚事重视,所以就随他去了。
索性只要再过三日就能见到了的。
这样想着,那边水墨和流苏已经备好了热水,沈瑜屏退两人,脱了衣裳进了池子。
沈瑜没有让人服侍沐浴的习惯,觉得一个人自在一些,所以,当听到房门外声音传来的时候,沈瑜头也没回:“流苏,这边不用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只是说完之后,沈瑜却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并没有离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