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其实有些半信半疑,这凌霄门不过是个小门派,倒是很少过问江湖纷争,甚至传言门派早已分崩离析,名存实亡。
既然这样,或许他回头也该跟长轩去打探一下。
雾色渐浓,视线减弱,云珩放弃了再去比对这树枝信号,掏出南夕门派的信号弹,准备出动南夕的弟子前来营救。
虽然这信号弹只能发射一发讯号,但讯号一发,一呼百应。上次发信号弹还是灯会小鱼被绑的时候,他从不轻易大动干戈。
见云珩掏出信号弹,盼儿连忙制止了他:“云珩哥哥,这信号弹在这雾气中会有光线偏颇,不仅我们可能没有办法被找到,还有可能让更多的人迷失在这迷雾林中……而且……盼儿尚未出阁,这深夜与云珩哥哥……孤男寡女……怕……”
盼儿欲言又止,脸色潮红。
云珩心想盼儿说的也是有理,人多口杂,对盼儿声誉不好是一回事,怕只怕江心月那个小醋坛子要掀翻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努力找找路回去吧……
“云珩哥哥……盼儿似乎好像……抵挡不住这药效了……”盼儿说罢,便软软地向着云珩倒去。
云珩这才认真看了一下盼儿,一脸绯红,发热出汗,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严肃地搭手把脉:“这是……合欢散?”
想起刚刚盼儿被那几个黑衣人硬灌了药,估计是那个时候被下的合欢散。这药,若不及时阴阳调和,让情欲得以散去,恐怕血脉喷张而死。
盼儿羞赧地低下头:“若是那几个黑衣人,那盼儿宁可咬舌自尽;还好云珩哥哥及时救盼儿于水火……若是……”
她一边支支吾吾地诉说着,一边柔柔弱弱地靠上了云珩的肩膀。因这药物作用,她的眼前已然开始浮现暧昧四溢的画面——与云珩在这荒郊野外,宽衣解带……
只是,忽而感觉肩膀一阵刺痛,让她几乎惊叫出声。
时并没有如她想象之中的——一如这氛围所趋、水到渠成地解去她的衣带,而是用力地点住了她肩膀的穴道。
耳边只听得一句无比冷静的分析:
“合欢散挥发起来需要时间,按服药时辰算,现在大抵只是扩散到上肢,我已封住你肩膀处的经脉,药效扩散会慢些。
我已重新在我们路过的树干上做了新的记号,尽力在你起药效之前,找到路出去,到时候再配些散热解毒的药就没事了。你可放心。”
盼儿只能尴尬地笑笑,嘴上说着“还是云珩哥哥思虑周全……”事实上指甲却悄悄攥紧了。
该死,今日竟然在此处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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