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敲击着他的报更家伙:“亥时已到。”
盼儿忽然想起江心月的虫蛊毒,掐指一算暗叫不好,顾不上云珩的手还在给江心月擦眼泪,连忙跑过去拉起江心月就想离开。
可是,太迟了……
江心月的身体已经开始无法自控地颤抖,她一手紧紧捂住胸口,脸色“唰”一下惨白。
云珩见情况不对,赶紧握住江心月肩膀:“你怎么了?”
可江心月哪里能够用语言回应他,原本握着的佩剑已不听使唤地落地,她两只手都一起捂着心口,似有百爪挠心、百蚁啃咬……她挣脱开了云珩的手,蜷缩在桥边,似乎想咬着牙支撑着站起来,却两腿一软,又重重摔了下去。
许是这咬牙切齿用力过猛,她竟吐出一口鲜血、气若游丝……
盼儿握紧拳头站在原地,反复盘算着当下最佳的选择:
我应该怎么办?任由她死在这?
不行,江心月不能死!
万一江心月死了,在这里变回了以前的江心月,岂不是所有准备付诸东流!
虽然她不是十分确定,但还是担心【江心月和江心月中毒身亡即可互相切换】这一荒唐现象确实存在,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她宁可在云珩哥哥面前承认虫蛊毒的存在,也不能让江心月有机会“重新出现”!
想到这里,她便从腰间的小型玉葫芦中,倒出一颗解药,塞进江心月的嘴里。
顷刻间,江心月不再发抖,只是脸色苍白地、一手扶在桥边,喘着气……
“这是什么情况?”云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盼儿、还有虚弱得令他心疼不已的江心月,那可同时也是江心月的身子。
“没什么……只是我天姬的独门虫蛊毒而已,现在已经服用了解药,她不会死。”盼儿解释着,语气中已隐隐泛出阴冷。
云珩自然是知道虫蛊毒,发作时痛苦难忍,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若无解药,只能眼睁睁受着如千万虫蚁啃食五脏六腑的痛苦……
盼儿,竟会使这种毒……
而且,竟向江心月投了这种毒……
“你为何这样做?你不是说她忠心耿耿,决定弃暗投明、效忠天姬了吗?”云珩眼里尽是严肃之色,他开始上下审视眼前这个一身素雅的女人。
是温柔可人?还是心狠手辣?
是窈窕淑女?还是蛇蝎美人?
是一心饱读诗书不问江湖?还是八面玲珑精于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