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为人处世,往往就是一句话,他就明白了,再加上工作的磨练,他发现那些之前少爷般的盛气凌人没有了,人变得平和,说话也渐渐变得婉转,不在句句戳心。
当然,对于现在拦在他前方的堂哥们,他自然是说的话都是戳心,狠狠的那种。
“尤明鸣,你什么不要以为你进了报社,就无法无天了,说到底你也是被赶出家门的,丢脸的是你。”
“你们就是一群靠着我爹吃饭的虱子,既然是虫子,就要有虫子的觉悟,不要觉得吸了点血,就成了老虎,其实本质还是虫子。”尤明鸣淡淡笑了,鄙视小眼神,丢给几人,自己体会。
“你这个王八蛋。”几位堂哥再傻,也能听出他的意思,气得给了他一拳,这正是他想要的。
双拳难敌四手,尤明鸣被几人的围殴得很惨,鼻青脸肿,身上有骨折,至少要躺半个月。
是他要的结果,于是托人写了诉状,报社的同僚们也很生气,他们虽没有功名,但至少也算半个官员,自己的同事居然就这样被打了,这还了的。
最气的要算是艾馥了,自己得力助手被殴,尤明鸣的工作全压在她身上,弄得她从早上到晚上都没有忙完,更别说休息了。
尤明鸣的父亲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大怒,吃我的,喝我的,还打我儿子,也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所作所为把家里这亲戚族人的心养大了,现在儿子虽然被赶出去,但并不代表抛下了他,而且他一直想让尤明鸣回家,这下一闹,恐怕自己儿子的心离自己越远了。
很快,打人的几个堂兄弟被抓了进去,族伯们赶快去花钱赎人,结果给衙门递钱都不好使了,钱收了,人照样还是在里面呆着,出不来。
第234章父子对话
杂乱不堪的小院,老破小的房屋,包裹夹板的伤残人士,以及屋内桌上堆积的残羹剩饭,身边连个伺候和照顾的人都没有,这就是尤父第一次来到儿子住所的感觉。
他虽然赶出了儿子,每月依然给儿子二十两银子,再加上报社给尤明鸣的俸禄,虽然比不了在家中的日子,但也他应该过的比自己看到的要好,怎会落得如此狼狈呢?
不由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老婆子在临终前,特地把他叫到跟前,让他一定要好好对儿子,可是现在自己唯一的儿子,却受了这么重的伤,躺在床上没有人照顾。
想他平时对族中的侄子们哪个不是巴心巴肝的,从小请最好的老师教导他们,每月例份的月银五十两,比自己儿子还多,在他们成人后,还带着子侄们一起出来做事,提携他们,出了什么事都是他拿钱去打点。
可现在自己的儿子被侄子们殴打,青一块的,紫一块,躺在床上,造孽兮兮的,看得出受伤不轻,这是什么道理?自己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吗?
尤父被气得不轻,心里不是个滋味,脸色很不好看。
其实,尤明鸣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惨,是请了一隔壁的大婶帮忙打扫做饭,大婶刚把早饭给他端过来,中午才来过来端午食,然后忙完自己家的事后,再来这处打扫屋子和收拾洗碗。
刚好尤父来的这个点不是正,赶上屋里最脏,最乱的时候。
看到父亲来了,尤明鸣想慢慢坐起来,可手使不了力,没起来成,还是尤父扶着他的腋下,将他扶坐好。
“明鸣,是爹对不住你,但你也不能自己糟践自己,住在这种环境里,爹每个月账务先生给你拿了二十两,你也不能为了气我,住在这里呀!”
“爹,我知道您心疼我,我也不是住不起好的小院,只是我不想把钱浪费在这些地方,您给我的钱,我捐了一部分给了育孤院,一部分存着,以后做点什么。走出大门,我才知道个人的渺小,这个世上苦的人太多,我的能力也很有限,慢慢地帮助了别人,我才发现我的心胸打开了,很多拘泥于过去的一些顽固的想法也改变了,性格上变得平和,对一些人和事也没有那么计较了。”
尤父看着儿子面孔,嘴唇上方有冒出来的胡须绒毛,稚嫩的脸庞,有着平静、淡定还有成熟。
“你长大了,你要帮助别人,为父不反对,但是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你应当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明白,父亲。”
你现在这个样子,受了伤,行动不便,屋里又小,周围乱糟糟的,也没个人照顾,要不跟爹回家,好好养伤?”
“我不想回去,虽然您是族长又是家主,但明显堂哥们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本事,哪怕现在我在《汴都报》做得很好,他们依然排挤我,而真正原因是您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