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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5章 怎么杀得这么快（第2页）

影子沉默片刻，忽然发出一声悲笑：“真言？如今世上还有人相信一句话可以改变命运吗？你们可知为何此处被称为‘无言’？不是因为不能说，而是说了也没人信。孩子对父母说‘我爱你’，却被当作讨好；战士临死前喊‘守住城门’，却被当作遗言而非命令；诗人写下‘月亮像一枚银币，买不到一个梦’，世人却只问：‘值多少灵石？’”

他抬手指向山下：“你们一路所经村庄，可曾听见有人认真说话？没有。他们用最华丽的辞藻包装谎言，用最简洁的字句传递冷漠。‘你好’不代表问候，‘再见’也不代表不舍。语言成了工具，而非心灵的桥梁。”

小禾眼眶发热：“可总有人还在真心说话吧？比如母亲哄孩子入睡的歌谣，恋人分别时的叮咛……”

“那些还活着。”影子语气稍缓，“但也正在死去。因为听的人不再回应，久而久之，说的人也就闭嘴了。”

沈知微忽然跪下，将《沉默史》捧至头顶：“请赐予我们一句真言。不必强大，不必神通，只要能让一个人重新相信??他说的话，会被听见。”

石碑再次震颤。

一道更古老的声音自地底传来，如同大地的心跳：

>“唯有真诚者，方可承言。”

随即，碑缝中缓缓飘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玉牒，上面镌刻着三个初语字符。沈知微接住玉牒，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心脉，仿佛有千万个声音在耳边轻诉：**“我在听。”**

“这是……‘倾听之言’？”她喃喃。

影子点头：“持此言者，所说每一句话都将被对方真正‘听见’??不仅是耳朵听见，更是灵魂感知。但记住，这力量只对真心说话之人有效。若你妄用，玉牒即碎，永不再现。”

沈知微郑重收起玉牒。

就在此时，小禾忽然惊呼：“师父！你看天空！”

只见原本阴沉的夜幕竟被撕开一道口子，星光倾泻而下，汇聚成一条银河般的光带，直落碑顶。而在光带尽头，一道身影踏星而来！

那人白衣胜雪，背负古琴，面容清癯，双目含悲悯。

“玄音子……”沈知微瞳孔微缩，“言灵教最后一任大祭司？”

来人落下，微微一笑：“我不是他本人，只是他留在天地间的一缕执念。我等这一刻已太久。”

他看向沈知微：“你带回了听语草，唤醒了沉默史，解开了忘川之痛。现在，你又要取走第一句真言。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开始反抗沉默。”沈知微答。

“不错。”玄音子抚琴，弦动无声，却让人心头剧震，“但反抗必将遭遇反噬。世间那些靠谎言维生的人，不会允许真言复苏。他们会派出‘舌魔’，吞噬一切可能觉醒的语言。”

“舌魔？”小榆颤声问。

“由千万句虚假誓言凝结而成的怪物。”玄音子神色凝重，“它无形无相，寄居于人群之中，专杀敢于说真话之人。它能让真相变成笑话，让忏悔变成表演，让告白变成嘲讽。”

沈知微冷笑：“那就让它来。我收徒百无禁忌，护道亦无所畏惧。”

玄音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摘下腰间古琴，递出：“此琴名‘回声’，能映照言语本心。赠你，愿它助你听见世间最难听见的声音。”

沈知微接过琴，躬身致谢。

翌日清晨，她们启程下山。

然而刚行至半山腰，异变陡生！

路边村落炊烟袅袅，村民正在集市交谈。可仔细一听，所有对话都荒诞不经：

“昨夜我梦见太阳从西边升起，真是个好兆头！”一人笑道。

“是啊，我梦见鱼在天上飞，猪会写诗，这说明今年丰收有望！”另一人附和。

小禾皱眉：“他们在胡说什么？这些明显违背常理……”

沈知微却脸色一变：“不对，这不是胡说??这是被‘舌魔’污染了的语言系统。它让人说出荒谬之事而不自知，久而久之，真实反倒成了异类。”

正说着，一名少年突然冲进集市，满脸焦急：“乡亲们！上游堤坝裂了！快逃啊！”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