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时也命也,她大概就没有那个享福的命吧……
翌日。
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中,只见窗外晨光微熹,显然天色尚早。
王语嫣蓦地睁眼,突然意识到她们要起来上工了。
试图挣扎着起床,奈何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剧烈的疼痛感延迟了一夜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算了,去他的工分。
索性让郑欢欢代自己请了假,伸手扯住碎花的薄被拉到头顶,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坐起身打量了下四周,屋子里的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两张半旧的木桌和一个长长的大土炕外,什么都没有。
胡乱洗了一把脸,将包袱打开再次清点了一遍,大大小小共计二十个,零零散散摆了一地。
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基本上都是八九成新的,其中还有两件厚的新棉衣。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伸手在棉衣里摸了摸,果然,在一件碎花的棉袄夹层里掏出了五百块钱以及一沓厚厚的粮票、布票、肥皂票、糖票……
她和原主对这个年代的物价都没什么概念,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钱和票应该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打开另一个包裹,里面放的全都是吃的:奶糖、麦rǔ精、奶粉,ròu干、饼干,桃酥,红糖,还有白面粉,琳琅满目……
看着看着,王语嫣的眼眶就有些湿了,心里涨涨的。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来自家庭的呵护和关爱了。
整理好包裹,走到门口的时候瞥见土墙上挂着一本发黄的日历,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只见最新的一页上赫然印着一九七零年六月六日,庚戌年壬午月丁巳日五月初三。
再下面是五行占卜,印着鲜红的四个大字:
【诸事皆宜】。
王语嫣还没来得及伤感,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叩门声。
咚咚!
声音很轻,仿佛生怕把人惊醒似的。
王语嫣警惕地捡起昨晚扔掉的烧火棍,来到木门后面。
院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看见一个穿着碎花的确良衬衣的中年妇人。
透过原主的记忆,王语嫣知道门外站着的是顾文兵的婶婶:李春兰。
将烧火棍往门后一扔,打开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