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有烧伤……”
“所以,你整容是因为烧伤?”
安风眠嗯了一声,道:“是。”
蒋少男此时看起来情绪仍然平静,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了,“你……你在那场事故中,还受到过别的伤吗?”
安风眠摇头,道:
“除了面部微末的烧伤,我身体上并无别的创伤。不过在这之后我却昏迷了长达三个月。等醒来后,就已经是在巴黎弯了。那段期间,养父养母将我和我的女儿照顾得很好。我想,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早就命葬大海了。”
蒋少男等她说完,强压着胸腔里翻滚起来的激动,道:“所以,你忘了你自己是谁?”
安风眠嗯了一声,“是这样。我不仅忘了自己是谁,我甚至忘记了一切。”
“那你这么多年来就没有想过要找回记忆,找到自己的家人吗?”
安风眠嗓音很淡,但却掺杂了一抹无奈,
“想过。但却没有精力。我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三年前还做过一次换心手术,我肩上的经济压力很大,我没有那个精力再去调查自己的身世以及过往……我有时候觉得,我能把喃喃的病治好,能让养父养母有个愉快的晚年生活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所以我不敢想太多。”
女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最糟糕的经历给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但,蒋少男知道,越是轻描淡写的过往,越是最刻骨铭心的令人感到绝望。
他不禁想,在那些他不知道的岁月里,她应该不止一次地感到绝望吧?
蒋少男心脏抽搐了起来,跟着一双冷艳的凤眸也渐渐的湿红了起来。
安风眠被他突然湿红起来的眼睛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的问:“你……你怎么了?”
蒋少男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鼻子,以及嘴巴,最后又重新回落到了她的眼睛上。
良久,他嗓音无比沙哑的说道:“没什么。”
他还是克制住了激动。
他对不起她。
所以,在这一刻,他害怕跟她相认。
蒋少男撤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看向不明的远处,嗓音恢复惯有的平静,道:
“你……有恨过那个让你怀了孩子的男人吗?”
安风眠用湿巾擦去掌心上的面粉,单手托着下巴,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