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吃过了,这是徐将军后来添的,徐将军人可好了,给我添了两回呢。”孙魏紫这样说着,还是张口把秦灼递来叼住了。
她的手要拿着方巾擦头发,腾不出来,就直接把整块糕点吞了进去,鼓着腮帮子嚼的嚼的,像只小仓鼠。
秦灼原本还想问问她这两年在外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听到这话,忽然就觉得这姑娘比以前更讨人喜欢了。
应该是没怎么挨欺负。
她这样想着。
孙魏紫头发也差不多快擦干了,她把方巾往边上一放,去把她那件破烂衣衫提了起来,翻啊翻,然后找到一个大口子,从中间撕开。
撕了半天,把整件烂衣衫都撕得七零八碎,才弄出一块明黄的布帛来递给秦灼。
“我祖父把这东西交给我,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它亲手交到你手上。”孙魏紫郑重其事道:“我被雨淋被火烧被人打,都把它护得好好的,今天可算是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啊。”
秦灼伸手接了过来,这布帛的颜色跟梦姑娘给她的那块一模一样,字迹相同,还加盖了大印。
确是先帝遗诏。
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眉头微蹙着问道:“谁欺负你了?可记得他姓名,长什么样子?”
“知道!”孙魏紫一副‘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帮我报仇’的兴奋脸,“名字住处我都记着呢,就是太多了,我怕我说给你听你也记不住,你让人准备纸笔,等我全部写下来再给你看?”
秦灼闻言微微一顿,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纸笔在那边,你且写来。”
“不急着写那些人!”孙魏紫却忽然话锋一转,“今儿坐了你位置的人那人也欺负我了,他嫌我脏,还瞪我!秦灼,你先罚他好了!”
秦灼闻言顿时:“……”
她身边这些人里,顾公子是最会告状的那一个。
谁知他也有被人告的这一天。
“顾公子我可罚不得。”秦灼笑道:“不过他也气得很,明儿说不准还要到跟前来闹。”
孙魏紫一听就更不能理解脸,“他还好意思闹呢?他什么身份,竟然坐君上的位置!这要是换做话本子里,早该抄家灭族了!”
秦灼听了,心道:
这爱看话本子的凑在了一处,不该是同好有说不完的话,怎么还吵上了?
而且她的本意是想问问小牡丹受了什么欺负,有什么委屈,都与自己讲讲。
这姑娘怎么还跟顾公子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