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书的女子不多,读大兴律,连新旧何处改过都知道的女子,更是屈指可数。
偏偏今天,被他们给碰见了。
孙魏紫的话声落下之后。
一时间,公堂上悄然无声。
她看着田茂德,又问了一句,“大人做的又是哪一朝的官?”
田茂德冷汗都下来了,抬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怒斥道:“你强词夺理,字字句句都在顶撞本官,你算什么良民?分明是刁民!刁妇!”
若说知县大人刚开始看见这两个美人的时候,还起了那么一点色心,这会儿对着唇枪舌剑不饶人的孙魏紫,那是一点心思都不敢有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事摆平。
可方才打板子的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忽然不打,他这个知县大人的威严往哪里放。
田茂德摇了摇压,正要继续把令牌扔下去。
外头衙役禀报:“启禀大人,李玉泉和人证带到!”
“良民不用跪,打不得是吧?”田茂德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瞥了孙魏紫和林婉一眼,“诬告的罪名也不小,待会儿有的你们受的!”
他说着,提高了嗓门道:“传!”
“拜见知县大人!”李玉泉二十三四岁模样,一身淡蓝色锦袍,看着颇是白净斯文,还挺人模人样的,上堂来朝知县作揖。
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小厮,和一个五十多岁看面相就很不好相与的老婆子。
随之而来的,还有李府一众人,不得通传,就只能站在门外围观。
那年轻小厮和老婆子一上堂来,就跪了下去,高声道:
“小的是人证,五天前的夜里亲眼看着林氏偷了府里的金银细软跟灶房的小厮马大一起出府的!”
“我老婆子那时候刚好起夜,也看见了!他两偷偷摸摸的,还搂一起亲嘴呢!这不是奸情是什么?”
这两人林婉都是认得的,他们就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把污水泼在了她身上。
这一年多以来,她已经承受了太多,从前想都想不到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