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然凝重地看着他,沉声说道:“弹头还在ròu里,必须取出来。可是短时间内,我没法拿到麻醉剂。”
“要什么麻醉剂?直接取。”
“你忍着点。”
安凝看上去似乎比郁庭白还要紧张。
她就算是还没有消气,心底里还是挂念着他的。
“别紧张,多大点事?”
郁庭白显得很放松,一直在缓声安慰着她。
事实上。
他并不是很关心自己的伤势,也不在乎会不会留疤。
他只想知道,经过这事儿他和安凝之间的嫌隙能不能被彻底填满。
“安凝,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做什么?苦ròu计?”
安凝拼命地控制着总是忍不住发抖的手。
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盯着伤口眼睛有些发酸,还是因为心疼他。
顺利取出弹头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鼻尖也是酸酸的。
“你别以为苦ròu计对我有用,一码归一码。。。”
将弹头放到容器里的那一刻,安凝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
她还想着严词警告他往后再也不准用苦ròu计。
他竟已经昏死了过去。
安凝看着躺在床上满头是汗全程一声不吭的郁庭白,心里别提多难受。
不过她还是很快地处理好他的伤口。
由于之前对外宣称有性病,林楚楚给她开了一大堆药物。
这些药物之中有好几盒抗生素。
安凝对西医不是很精通,只知道一些基本的医理常识。
好在药物说明书将每种药的功效和用途地写得很清楚,勉强还能挑出两种抗菌消炎用的抗生素。
给郁庭白喂了药,又清理了衣物上的血渍后。
安凝已然精疲力尽。
刚在床边靠了小片刻。
又听闻廊道尽头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深知唐非凡生性多疑,一旦发现布防图被盗,极有可能怀疑到郁庭白头上。
为防他破门突击检查。
安凝忙爬上床,毫不迟疑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跨坐到了郁庭白的身上。
几十秒后。
廊道上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安凝心里很清楚,唐非凡这会子肯定凑在门上反装的猫眼窥伺着屋里的光景。
尽管只是露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