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重心长地连说了两句话。
“景灼啊,你要留下来,保护家族里所有的兄弟姐妹。”
“以后无论其他人跟你说什么话,叫你做什么事,你只管装傻,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行。唯独要谨记一条原则,像之前我教过你的那样,凡事以百姓和国家作为衡量,就不会走歪路……”
说到这里,父亲的声音哽咽了。
母亲的眼泪更像是决堤的了河水一般,抽泣着,把景灼的衣裳都打湿。
那时候他太小了。
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景灼只记得父亲和母亲不断地跟他讲“对不起”,前前后后说了好多好多遍。
“你可以记恨我们这对不及格的父母,但你的弟妹以后都会回来的,都会……所以你一定要坚持到那个时候!”
最后,父母亲了亲他的额头,抹干眼角的泪,转身决然离去。
那个画面,那些话,都深深地印在景灼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亓官族人几乎在一夜间全部消亡之后,懵懵懂懂的景灼当然哭过,闹过。
他的童年是割裂的。
在闻人家呆半年,在公冶家半年,在乐正家半年。
像个皮球一样,被到处踢来踢去也就算了。
最恶心的是,他受到的教育、读过的书,都是被精心编排过,与常理相悖的。
教他扭曲的思想,教他要仇恨自己的族人。
景灼不但没有任何朋友,反而还会被同龄人取笑,或者受到皇族长辈们莫名其妙的责骂。
特别压抑。
特别彷徨无助。
为了在禁地里生存下去,也因为被洗了脑使然,他很快就学会了放低自己的姿态,没有底线地讨好身边的人。
幸好在9岁那年,发生的一件小事,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景灼在闻人家寄住的时候,有一次曾撞见了当时才3岁玄安在数名执行官的陪伴下,跑到院子的果林中玩耍。
景灼与往常一样,只是远远地看着。
一开始画风还是很正常的。
但后来景灼的注意力只是被几只吱吱喳喳的小鸟引开了一下之后,转眼间,逃跑天赋满点的玄安竟瞒过了所有人,独自一人爬到了六、七米高的老树上,把自己藏身到浓密的枝叶里。
执行官们急忙好一顿找,半天都没找着。
还是经过景灼的提醒,大家才恍然大悟。
玄安在看上去随时要折断的纤细的树枝上甩着小脚丫,不声不响地笑着。
嗯,没有声音地笑,好像静默片一般诡异。
执行官们急得呀,求他们的小少爷千万不要乱动,要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