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绵问他:“那你爹和其他家人呢?”
只见原本就低着头的男人脑袋垂的更低了。
他喃喃出声:“现在我娘走了,我就又只有一个人了,哪里来的什么亲人,至于我那婆娘,不提也罢。”
在一旁的年轻男鬼,看着跪坐在地上有些颓废萎靡的大哥。
要不是乔星绵将他拦住,指不定自己就要扑上去告诉他,他还有亲人,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可惜,这一切男人都看不到,在苟玉坤快要抓狂之前,乔星绵清泠的嗓音在这夜色下格外清晰。
只听她说:“你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在不远的京都医院,那里还有你的父亲,他在等着你去看他。”
男人猛的一抬头,看向乔星绵,似乎想在她那张较好地脸蛋上找出一点说谎的痕迹。
但可惜,那直直看着他的眼眸里面满满都是真诚。
他抖了抖嘴唇,起身:“真的?”
乔星绵看了他一眼,道:“你应该是丁卯年生人,原名应该是叫苟玉树。
三几年的时候在一次大逃亡中和家里人失散,那时你该有十岁了吧?
你们一家人其实距离不远,三四十年来却从未见过一面,只能说是命有此番遭遇,你现在埋葬的是养育你的人?”
说到这里,苟玉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苟玉树这个名字自从来了这里之后他就再没用过,一直都是用的汪元这个名字。
“当年全国各地战乱爆发,我父亲要上战场,家里就只有我母亲和年幼的弟弟。
我们在的地方被敌军扫荡的扫荡,屠村的屠村,所以大家便开始到处逃难。
那时候到处都是那些小日-鬼子,我母亲带上我和弟弟,压根就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去。
所以我们在小树林就先商量好了分开逃,最后约在北平城外的城隍庙。
我躲躲藏藏了好几天,才顺利摸到北平城墙根儿下,到处捡吃的,要吃的,有什么是什么,只要没毒的我都会拿来填饱肚子。
就这这样等了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月,实在没等到我娘和弟弟。
我便一路往东南方向乞讨要饭维持自己这条烂命,打听着母亲和弟弟的消息,
就这样我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那时候就难过的不能自已,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母亲和弟弟,他们肯定是落在敌军手里杀害了。
我当时无比自责,没了想要活下去的信念。
我